第11章 兩把殺豬刀
田青筱出攤的地點，就在南街街口，左邊不遠處是菜市場，右邊幾百米則是民主學和五七中學。
位置算是不錯，人來人往的。
不過今出門稍微有點晚，好位置都已經被人占去了。
他們都是無牌無證的攤販，自然也不可能有固定的經營攤點，隻能在公共區域見縫插針。
九十年代初期，大城市的管理都很不到位，就更不用浩陽縣這種偏遠的內地城鎮了。
田青筱就有點著急，忍不住埋怨道：“都怪你，來得這麼晚，好位置都被人占了……”
眼下不比後世，沒有一次性的降解材料快餐碗，買麵條的客人都必須“堂食”，不能打包帶走。
所以田青筱的推車上放著六七張凳子，是給吃麵的客人準備的。
她以前出攤早，通常都能占據橋頭一側的一塊“地盤”，擺好凳子，生意才好開張。
現在隻能幹瞪眼了。
“沒事，那邊不是還有地方嗎？”
陳予權無所謂地道，推著餐車，往遠處走。
他才不在乎今能賣幾碗麵條，純粹就是想要和田青筱搞好關係，讓她改變對自己的根深蒂固的壞印象。
既然決定以這個新的身份從頭開始，那就必須先把後院“安撫”好才行。
在另一個時空，陳予權不曾結婚。
因為他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不知道該娶誰才好。
女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你一個不娶，和每個女人都保持著情人關係，反倒相安無事。
一旦娶了其中一個，不但這個妻子會立即宣示主權，向所有“第三者”開戰，其他那些女人也都會“造反”。
但在本時空，他有老婆，都已經娶了三年。
還有個女兒！
“哎呀，那邊離學校遠，孩子上學都從這邊過……”
田青筱心急火燎，覺得這個男人一點不懂生意經。
她是真著急。
這個早點攤，幾乎是整個家庭全部的收入來源，每不賺十來塊錢，壓根就沒辦法保證一家人最基本的開支。
陳予權從來不管家裏的任何開支，他當然不懂。
陳予權笑道：“那怎麼辦？
要不，我去跟人打一架，把人趕走？”
田青筱嚇了一跳，看到他嘴角戲謔的笑容，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兒，狠狠瞪他一眼，搶過推車，向陳予權剛才的那個位置推去。
好“地盤”已經沒了，生氣也無濟於事。
果然如同田青筱所料，換了新地方，生意差了許多。
不要準備好的麵條沒賣完，連煎好的十幾個荷包蛋，都還剩下六顆。
簡單算一下，除掉成本，今隻賺了不到五塊錢，還不到往日收入的一半。
田青筱益發心疼自己早上吃掉的那顆荷包蛋……
不過陳予權全程在一旁幫忙，讓田青筱心中的鬱悶稍有緩解。
其實這樣一個攤，她一個人完全照顧得過來，壓根不用人幫手。
但在意不就是個態度嗎？
似乎這個人是真的有所改變了。
日上三竿，人流逐漸減少，田青筱知道今不會再有什麼生意了，便收拾好家夥，推著推車回家。
明一定要早點過來。
陳予權倒是毫不在意，一路上東張西望，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哎，沒想到這麼個縣城，還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