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吳有勝感到失望時，關明禮又開口了。
“不過我認識一個魚販子，或許他能知道也說不定呢。”
“魚販子？在哪裏？能帶我去看看嗎？”
吳有勝問道。
“嗯，沒問題，我現在帶你去吧，這時候我想人應該還在攤子上。”
說完，關明禮就帶著吳有勝去了。
魚販子叫何山，是個長滿胡須的中年漢子，身材有些胖，肚子上的肥肉藏都藏不住，一顫一顫的，一條胳膊比吳有勝的大腿都粗。
吳有勝兩人去的時候，何山正在殺魚，隻見他穿著一件破舊的上衣，拿著一把刀，用刀背敲暈了魚頭，再刮去魚鱗，然後從魚尾處開始，給魚來了個開膛破肚，再去掉內髒，一套操作下來，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和賣油翁一樣，無他，經驗豐富。
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魚腥味，吳有勝兩個站在攤子前，也不說話。
這時候來買魚的很少，幫最後一個人殺了魚，攤子前除了吳有勝兩個，就沒其他人了。
“小關，你是來買魚的嗎？”
何山之前殺魚，手上粘了些血液，就在裝滿水的木盆裏浣了浣，手上還是濕的，就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兩隻遞給兩人。
還是帶煙嘴的，不是什麼名貴的煙，是本地的便宜的那種，一包也就五毛錢。
關明禮接過煙，吳有勝示意自己不抽煙，拒絕了。
“兄弟貴姓啊，我看你也不是來買魚的吧。”見吳有勝不抽煙，何山也不以為意，就放到自己嘴裏，點燃了，狠狠的吸了口，露出享受的表情。
“山哥，這位是我大哥，姓吳，今天我們來，不是來買魚的，是想打聽一下，哪裏有魚苗賣。”
關明禮站出來說道，他和何山的關係也就那樣，是親大哥關鵬回來後，何山來過幾次，還提著魚上門，這才認識的。
據說何山有些背景，並且還和一群道上的混混有來往，一般人還真不敢惹他。
何山和關明禮的大哥從小就認識，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玩伴，後來關鵬去當了兵，何山就在家裏的幫助下進了廠，之後廠裏待不下去，就出來自己弄了個魚攤子，專門幹販魚的買賣。
何山家裏有些關係，而且他選的地方也很偏僻，要不是熟人帶路，一般人還真找不到，倒也不愁有人來抓他。
“我這裏隻有大魚，沒有你要的魚苗，你們是白跑一趟，來錯地方了，還是去別處問問吧。”
“山哥，先別急著拒絕，我出大價錢賣，也不問來路，鯉魚、草魚、鰱魚都成，事成之後，再額外給一百塊的介紹費，怎麼樣？”
吳有勝一副篤定的語氣說道。
在這年代能幹私人買賣的，都有自己的關係人脈，這不像後來，有人給你送貨上門的，隻能自己去找產地，聯係當地人。
“嗯~你要多少？太多的話可沒有，還有一點，得先付定金。”
何山心動了，這別的不說，就一百塊的中間費，就能抵得上他賣一個月的魚了，更別提把魚苗弄回來，這中間的差價也是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