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祐偷偷摸摸地上了樓。
容君初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林祐,他本來是想要讓他下來把宋清竹帶上去的,然而他站了沒三秒就跑了。這讓他嘴角抽蓄,略微凝眉。
他跑什麼?
月色皎潔,影影綽綽的樹葉落在地上,投下一圈又一圈的光影。宋清竹發完酒瘋後,就坐在了地上,雙手抱住膝蓋,把臉埋進去,安靜下來。
看樣子是沒力氣了,就睡覺了。
容君初靜靜地看著她的後腦勺,忽然一陣晚風吹來,他抬眼看了看烏壓壓的空,有要下雨的趨勢。他微抿唇,深邃的眸子盯著她,半晌他才開口:“宋清竹?”
宋清竹沒有動靜。
席卷而來的晚風刮來,樹葉被吹的撲簌簌作響。
見馬上要下雨了,容君初見狀,咬牙站起來,來到她的麵前,眉心褶皺,他推推宋清竹的肩膀,她沒動靜,就在他準備抱她起來的時候,她忽然抬起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怎麼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你清醒了?”容君初淡淡地瞥向她。
宋清竹大腦宕機,不一會,她站起來,眼睛半眯著,看起來既困倦又頹廢。
容君初暗自咬牙地走回輪椅上,他現在不能站立太久,隻能偶爾站起來試試。如果這在以前,他會萬般驚喜,這是他以前不敢相信的,然而現在,他奢望地想讓自己完全好起來,這樣他才能配得上她,
容君初坐回輪椅上的時候,宋清竹大步走了過來,低著頭跟他對視。
在容君初疑惑的同時,宋清竹閉了閉眼,在容君初震驚的眼神裏,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裏,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臉主動地埋進了他的懷裏。
容君初僵著身體,雙手無處安放。
感受懷裏女人柔軟的身體和灼熱的呼吸,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罕見的大腦宕機了。又一次離她這麼近,近到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和體溫。
兩顆心在彼此地跳動著。
容君初大腦足足停了有兩分鍾,僵著身子,低頭看著她的睡顏,她此刻的麵容嬌媚,薄唇微張,身上有酒味,他不反感,總覺得有股香味,酒味和香味混合在一起。
在確定她睡熟之後,容君初的雙手才慢慢地扶住她,然後按開輪椅的按鈕,直接往二樓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米白色的飄窗一點一點的灑在她的臉上,宋清竹雙眼閉上,眼睫輕顫,不一會,宿醉的疼痛感襲來,她懶懶地睜開了眼,視野逐漸寬闊。
這是哪兒啊?
看著有點熟悉,等她看到熟悉的床頭燈和床單時,她才猛地驚醒。
“這不是我的房間嗎?我怎麼回來的?”
宋清竹鯉魚打挺一般坐起來,然而起猛了,額頭青筋在不停地跳,醉後的她,大腦一片空白,隻能隱約想起零星的片段。
她和沈惜顏在燒烤店裏喝酒,然後喝多了,她打了個電話。
打電話之後呢?
宋清竹隱約覺得這件事和容君初有關,但是她又不確定。
她翻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衛生間裏洗漱完,走出來的時候,她才想起被遺忘的沈惜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