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驛館門口的侍衛當先厲喝,"你是什麼人?"
"我要見大周長公主。"香雪舞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先是打量了香雪舞一番,隨即那侍衛又是斥了一聲,"你是何人?"
這時候又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香雪舞隻能好聲好氣的與那侍衛求情。
那門守也是個年少的小夥子,香雪舞本就長得美,但想到自己的差事,語氣雖然軟了下來,卻還是勸慰道:"這位小姐您還是請回吧,這周國的長公主一家,哪裏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想了想,香雪舞拿出母親的遺物遞過去,"那麻煩您幫忙將這個交給長公主,就說有故人求見。"
"這……"那侍衛還是有些猶疑,香雪舞當先道謝,"有勞小哥了。"
"好吧,你且在這等著。"
剛等了一會,香雪舞耳邊便傳來一聲驚呼,"舞兒?"
能一眼認出母親的遺物,雖然眼前的女子香雪舞並沒有見過,但還是一眼便猜到了女子的身份,笑著福了福身,"舞兒給姨母請安。"眼中不免有淚光閃爍。
"快快快,快進來。"
"諾。"
腳下不停,長公主快步拉著香雪舞向裏走去,邊走邊喊著,"母後,母後,您快看誰來了。"
當聽見姨母的呼喊時,香雪舞不禁一怔,長公主喊母後,那豈不是大周國的太後都來了?
果然,當香雪舞看見的時候,那老太後正在屋裏喝著茶,遠遠聽著女兒的大嗓門,不禁一皺眉,剛要讓身邊的丫鬟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就見女兒已經進了屋,手裏還拉著個人。
正覺不對勁,視線不經意落那人身上時,當即不可置信的仔細看了那人的長相,手中上好的茶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接著跌跌撞撞的向著香雪舞走了過來,這和自家早亡的女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人兒,不是自己那苦命的外孫女,還能是誰?
老太後哆嗦著拉起香雪舞的另外一隻手,眼淚刷刷的往下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愣愣的看著香雪舞,生怕一眨眼眨錯了,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還是香雪舞放開拉著姨母的手,輕輕撲進老太後的懷裏,抱緊老人顫抖的身軀,哽咽的喊了一聲:"外祖母,舞兒來了。"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是傾瀉而出,真好,她還有家人!
老太後抱著香雪舞哭了半餉,嘴裏念叨著隻重複一句話,"孩子啊,孩子啊……"
哪怕再威嚴再尊貴,她也是個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看見香雪舞,不由的想起自己苦命的女兒,再想著香雪舞一個沒了娘的孩子,府上一個不頂事的爹,還一個心思不好的後娘,也是心疼外孫女,越想越難受,哭的更是越來越大聲兒了。
屋裏的丫鬟婆子,聽著這悲拗的哭聲,看著老太後和那苦命的小姐,一個個也是偷偷的抹著眼淚兒,饒是一旁站著的長公主此時也不免哭成了淚人。
隻是生怕母親聽見了什麼,看見了什麼,心裏難受傷了身體,可自己每逢想起那苦命的妹妹,心中都是一陣沉痛,何況是年邁愛女心切的母親。
倒是驛館門口的侍衛當先厲喝,"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