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仿佛在那一瞬間透過徽章見到了一個漆黑色的地方。
路邊井口會不斷冒出黑水,漆黑的玻璃看不見房屋內的場景,一群身著黑色衣袍的人們在街上遊蕩,他們有條理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然而隻有人的膚色和天空不是黑色。
那個世界是那種深不見底、黝黑無比的黑色,如果不是白色邊框的襯托,或許看不到裏麵的任何物體。
因為黑到極致……是看不見它表麵同色的任何物體的。
思緒運轉,風羽好像切切實實的進入到那個漆黑的世界之中,她甚至有一種在黑色大地上行走的感覺。
手中的王冠沉重無比,現在的她不受控製的端著那個銀白色的王冠在一步一步沉重的前行。
她看到了街邊研磨黑色穀子的男人,繞過了街邊舉著黑色樹枝玩耍的孩童,經過了在黑水裏浣衣的漂亮女人。
這裏的人們生活美滿且豐富,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這些家夥們有著和人類完全相同的麵貌,他們都不是鏡子一樣的NPC。
這裏好像是一座小鎮,風羽正在向小鎮的盡頭前行,那裏有一朵巨大的黑色花苞靜靜佇立,它幾乎遮蓋了三分之一的藍色天空。
黑色的花朵、金色的紋印,那朵花有著一種莫名的異樣美感,它仿佛誘人的寶藏一般,帶著某種迷人卻不是很濃鬱的香味。
不知過了多久,風羽終於走到了巨大的花朵之前,看著麵前虯在一起、蜿蜒錯雜的巨大荊棘,她的心砰砰跳動。
那東西簡直太大了,她甚至還沒荊棘上的一個尖刺大。
人類渺小的如同一個螞蟻。
風羽想找線索脫離這個世界,可她卻完全無法動彈,就像被某個傀儡師用絲線提著關節一樣。
她不受控製的端著皇冠轉過了身,凝視著麵前那些穿著黑衣的人們。
風羽的視線不斷發散,她筆直且安靜的站在那裏。
一個在井邊打水的人抬起了頭,他潔白的眼瞳掃了過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憤恨——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最後整個漆黑世界的人都將視線落在了這裏。
饒是看了許多恐怖片的風羽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她猛地一哆嗦,最後徹底醒了過來,再次焦距視線,風羽回到了有著絲絲光芒的居民樓裏,她依舊躺著,保持著先前的姿勢。
她思考著什麼,隨後拿著手上那枚徽章轉了轉。
剛才那個……是幻境?
然而幻境並不是最恐怖的,假如剛才看見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這個世界的人已經發現了她……
風羽挑眉,她揉了揉眉心。
還有一種可能——那是徽章主人曾經的回憶。
風羽輕輕吸了一口氣,她看著麵前靠近的小龍露出笑容,對著精致小龍的頭就是一頓亂摸。
然而她的體溫並不足以融化小龍。
之前在雪之城的時候,夜先生的手臂都被冰晶凍紅了,就現在來看,夜蕭對那個匕首的掌控度熟練了不少,他已經會控製寒冰的溫度了。
夜先生悄悄的走了過來,他並沒有打擾熟睡的林振宇,蔡靜也安安靜靜的睡在了風羽的旁邊。
伊子凡帶著夜視眼鏡在門口巡查著什麼。
“徽章?”夜蕭壓低聲音詢問,她在風羽的旁邊坐了下來,並保持著安全距離。
風羽緩緩起身坐起,她看向了遠處熟睡的兩位鄰居,隨後向夜先生點了點頭,她將聲音壓的很低:“有點變化,皇冠讓我陷入幻境了,我看到了一片黑色土地,和一群身著黑衣的人,但他們後來好像都看向了我。”
風羽暫時沒有全部透露出在幻境中發生的事,她在等待夜先生的大致見解。
夜蕭拿出了匕首:“我在拿到匕首的時候也陷入了幻境,我看到了一群白發、白色皮膚的小孩子,他們是人類的模樣,並且活在一個寒冰世界,最後一幕裏,他們也集體看向了我,但他們把匕首交給了我。”
“所以這不是幻境。”
“而是過往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