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四的修為、劍術、身法皆不及顧襲清,輸得好不難看,認為是顧襲清有意下了重手,就為了讓他在眾人麵前丟醜。

如今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季四自然要好好懲治顧襲清一番。

左右在這秘境中,若是無旁人看到,發生什麼事都難說。

季四打得一手如意算盤,自覺占盡上風,擺了十足的勝利者姿態,奈何事到臨頭了,顧襲清居然是一副全然忘記了的表現。

“你不記得了?!”

季四陡然間肝火大動,怒氣更盛,隻覺得自己被顧襲清從頭到腳羞辱了個遍,當即抽出佩劍,也不管什麼場麵話了,不由分說地攻向顧襲清。

顧襲清提劍來擋,本就淺淡的唇色更蒼白了幾分。

雙劍相接的瞬間,季四就隱約感覺到顧襲清似乎有些力道不足,一時間未曾深想,隻以為是顧襲清不屑出手。

季四愈發狠了出手,置人於死地的殺招毫不留情。

顧襲清顧及著那名家仆,打得著實有些束手束腳。

“錚——”的一聲,顧襲清的佩劍居然從掌中脫手,被打飛出去。

季四也被這意料之外的發展震住了,他本打算在切磋過程中落了下乘便用那名顧家的家仆來擾亂顧襲清,誰曾想顧襲清如今竟然這麼不中用,三兩下連劍都握不住。

季四當即將劍橫在顧襲清的脖頸上,順便還踹了一腳。

顧襲清兼程趕來,又元氣大傷,這一下直接跪倒在地,鋒利的劍刃在他脖頸間擦出了一道淺傷。

“公子!”

顧家人按捺不住,要一擁而上。

季四斷喝道:“都消停些,不許動!”

意外擒個下屬不算什麼,抓到了顧襲清才是可喜的事。

季四手下的人趁勢將顧家人都控製住。

場麵逆轉得十分快。

時夭都有點驚訝:顧襲清不應該這麼快就落敗吧,難道是因為先前……她做得過了?

季四一腳踩在顧襲清的小腿上,搖著頭連連感歎道:“顧襲清啊顧襲清,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會落到我手裏來。”

顧襲清咬牙悶哼,額上滲出冷汗。

季四見狀,更為得意,拿著劍在顧襲清脖子上比劃了記下,好像是在打量什麼地方更好動手:“你若是向我好聲好氣求饒幾句,我說不準還能放你一馬。”

時機正好。

該是她出手的時候了。

時夭摘葉做器,注入靈力擲了出去,與此同時縱身飛躍出去,身形輕盈如風,眨眼就到了季四的麵前。她信手往空中一抓,一根竹節鐧便出現在她手中,往上挑飛了季四的劍。

即便她不出現,按照發展顧襲清也能從季四手下逃脫,隻是要多費些功夫傷亡,而後一路被追進密林中。待顧襲清得了天材地寶出來,還欲挑釁的季四就被徹底吊打了,當場表演了一番什麼叫做“好好求饒”。

時夭覺得這情節頗有些似曾相識,她在塵世的話本中看過幾次,據說還是個特別的手法,能讓看客的心被吊起,而後更覺得痛快。

季四手下的人紛紛倒地。

時夭一手揮鐧將季四打開,一手握住顧襲清的手臂:“走!”

季四在後窮追不舍,他們一行人則在時夭的有意引導下,成功跑入密林,借以密林中的迷陣,得以脫身喘息。

弗一站穩,時夭就放開了顧襲清的手臂。

她撫了撫胸口,隨手將額上的汗用袖子擦拭了,心有餘悸地道:“好險,差點就要被那惡霸追上了。那廝帶的人那麼多,真要對上我恐怕也討不著什麼好。”

她雖表現得像是害怕,口吻卻輕盈,神色更是靈動帶笑,仿佛剛經曆了一場奇特的冒險,雙眸都盛著躍動的碎光。

顧襲清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又很快收回,拱手對她一禮:“多謝姑娘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