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章會盟(二)
劉備在南鄭甚至整個漢中整整投放了五萬雄師,加上各地將領隨行的本部精銳,忠心於劉氏父子的羌氐虎狼精兵、韓遂馬超所部兩千西涼鐵騎,總兵力已達八萬。這些兵馬把漢中特別是南鄭經營得如鐵桶一般,固若金湯。
為確保會盟萬無一失,劉禪決定集中漢中府兵一起守護,讓漢中郡太守賴恭向各縣鄉鷹揚府鋪天蓋地發出糾集令。令到之處,南鄭、成固、褒中、沔陽、南鄉、黃金、興勢七縣三十多個鷹揚府正副都尉聞風而動,分別組織長史、兵曹、別將,層層開會,宣傳發動麾下團長、旅帥、隊正、火長、兵士。
各級官兵兵士十分踴躍,蜂擁而至,原本征集兩萬府兵的計劃,報名已達五萬,甚至無數農民自發到鷹揚府、縣衙、鄉三老處,甚至見到主君劉備外跪求道旁,強烈要求參與安保工作,聲稱要用生命扞衛漢中,群情鼎沸,民意之洶湧澎湃,令正在南鄭城頭的劉備、劉禪、諸葛亮、法正、董和、賴恭、趙雲始料不及。
“兵心可用,民心可用!”
劉備感慨萬分,撫須歎道:“吾匡扶漢室數十年,跌跌宕宕,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以仁義待民,以仁政治民,也頗得民心。當今大漢天下,三雄鼎立,三分天下,曹孟德霸占天時,孫仲謀獨據地利。自從曹操南征荊州,劉琮縮手,十萬民眾隨吾南走江夏,於是有人說吾深得人和,備曾深以為然而自得之。然今日觀漢中人民之言行,比備當年之攜民渡江猶勝十倍。如此下去,十年內,吾擁百萬精兵不在話下,屆時何愁曹賊不滅孫權不平!”
諸葛亮輕搖羽扇,用十分讚同的語氣說道:“百姓如此擁護主公,實是可喜可賀。亮卻想不明白,除了他們對主公仁政表達感恩戴德之情外亮深感他們還另有深意,亮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諸葛亮看到一旁的劉禪頗有胸有成竹自得之色,遂心中一動,揚眉問道:“難道公嗣已然竊破其中奧妙之處?”
“無他。土地革命耳!”劉禪笑道。
“啊!土地革命?願聞其詳。”諸葛亮驚異道。
“民以食為天!”劉禪鄭重道:“食從何來?土也!地也!”
“曆朝曆代以來,老百姓是最容易滿足的,隻要肚子不餓,農民都不會造反。而父親稍稍給他們溫飽,他們就感恩戴德,對您敬若神明,因為相對於父親,其他諸侯、豪強、地主、貴人哪個不是敲骨吸髓,盤剝百姓至赤貧。最後導致富者越富,窮者越窮;貴者恒貴,賤者恒賤。而我們在漢中無論是屯田製,還是府兵製,都是把土地無償分給原本無地的流民,還免費提供耕牛、種子、農具,讓勸農官、屯田吏教他們耕作技術,輕賦薄瑤,僅與官府分成少量穀物。同時給他們及其子女留有與其他世家子弟一樣,讀書、當兵、工作的各種權利福利,可以預見他們的生活一代勝過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