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的下巴使勁在楚見肩膀上磕了一下,“跟我裝是嗎?大半夜的帶我來這種荒山野嶺,不是圖謀不軌,難道隻是為了看雪看月亮?”
楚見把他從身上扒下來,“看雪看月亮也不錯,不過還有更要緊的事。”楚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方小小的木質盒子,拉著樂樂走出樹影。
“楚見啊,你不是要跟我求婚吧?”樂樂同學想起了電視裏的橋段。
“暫時不是。”楚見笑著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塊淺棕色半透明的墜子,扯過樂樂的手給他綁上,嘴裏說:“雖然你覺得這節日沒什麼勁,可我還是想送東西給你,沒事,你盡管說我傻了吧唧……”
那是一個鑲金琥珀,主體是一兩頭瘦尖中間胖的棗核形通心琥珀,表麵上纏繞著三道金環,將琥珀分成四格,每格上都有墨色的紋路,那是篆體的四個字,“喜”、“樂”、“長”、“寧”、一根黑繩穿心而過,在沈長樂的腕間纏繞數匝最後係成疙瘩。這是一種很契合的搭配,隱藏在柔曼比劃中的歲月痕跡,凝定在琥珀中的無聲時光,同時散發著光陰沉澱下來的恒久氣息。“長長久久”,沈長樂抬起頭,對上楚見的目光時,忽然就想到了這個詞,未來變幻莫測,沒人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此刻兩個人有了共同的心願,那就是期待長久地握住彼此的手,成長,變老,在生命最後相視而笑。
楚見把兩個人的手腕交疊在一起,一個瑩白輝映另一個淺黃,沈長樂痞痞地得瑟:“賺了賺了我賺了,你送我的比我送你的值錢啊,這要是哪天我窮得吃不起飯了還能轉手賣個好價錢,你說……”
楚見一把把這個聒噪的家夥拉近懷裏,用嘴唇封住他的廢話,拖著某人一起潛入暗處。
冰涼的皮膚,光滑的牙齒,溫熱的舌尖,其間還有沈長樂不滿地哼唧和裝腔作勢地推拒。這樣的親近總是讓兩個人難舍難分,所以楚見才意猶未盡的退開,沈長樂便糾纏著吻過去,他攬著楚見的脖子,手掌固定他的側臉,一路親吻過嘴唇、嘴角、耳朵、脖子……他在楚見的頸側流連很久,因為著迷於那裏的火燒般的溫度和幹燥爽潔的味道。頸動脈在他舌尖舔過的地方突突跳躍,帶著讓人狂熱地節奏和韻律,沈長樂的牙齒不由自主地追隨著跳躍的脈搏細細碎碎地咬著,楚見忍不住癢,笑著拍開他。
樂樂同學舔舔嘴唇,心滿意足地耍無賴,“怎麼樣,我就說你圖謀不軌,被我說中了吧?”楚見一根手指放在沈長樂的嘴巴上成功阻止了某個人的話癆毛病,“沈長樂!”楚見低聲叫了一句,嚴肅而鄭重,沈同學馬上收起嬉皮笑臉,在他的印象中楚見極少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自己,平時連“樂樂”二字都叫得千回百轉,柔情蜜意。
“我……你看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我這不是跟你鬧著玩兒嗎?”沈長樂偷眼瞧著楚見的臉色,怯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