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安排不知所以,刻意拚貼
影片極其物質化,形而下,偏偏編劇和導演要讓其精神化,形而上。
影片從一株光華灼灼的海棠花開始,(這株海棠花與《天下無雙》中那株桃花非常相似,都是片中極美極富意味的意象,前者象征愛情,後者是生命抑或愛情,都在花下開始故事和結束故事。)饑餓的小傾城在死人堆裏尋找食物,小無歡從天而降把傾城吊在樹上,傾城假裝允諾做他的奴隸,被放了下來,傾城打傷了無歡後逃跑。多年後,無歡雙淚齊下地說:就因為那一下,傾城讓他失去了做一個好人的機會,所以他這輩子不再信任別人。多麼可笑,他把傾城吊在樹上就是一個好人的行為嗎?拙劣的編劇製造的拙劣的理由。
昆侖在影片中出現時是一個奴隸,被他的主人賣給了光明大將軍做炮灰,而影片中被反複讚美的“英雄”居然以一塊肉為道具,讓奴隸們爭搶;而昆侖心甘情願給光明當奴隸的原因居然就是,因為跟著你有肉吃。如此世俗的描寫居然被安上有關愛、忠誠、信任的主題。格格不入,惹人訕笑。
滿神是個非常拙劣的設計。策劃者希望以她的出現增加一些魔幻色彩,卻適得其反。首先,滿神的化妝如同鬼魅,聲音虛弱無力,單調貧乏,缺少作為宇宙之神的威嚴或者神秘。其次,貫穿全片的滿神預言隻是增加了影片的宿命色彩,缺少對人性的挖掘和帶給普通觀眾啟迪人心的力量。影片中滿神一再告訴我們,誰要是穿上鮮花盔甲,就會成為天下第一戰神,就可以戰無不勝。可是我們僅僅看到了幾個身穿盔甲的奔馳的鏡頭,並沒有看見盔甲的神奇力量。被光明大將軍引以為豪和導演大肆渲染的峽穀一戰,不過是昆侖將蠻牛引入敵軍,而偶然獲取的勝利而已,與鮮花盔甲無關。鬼狼以自己的犧牲來換取盔甲時也是如此,昆侖手捧盔甲無所作為。
張柏芝所扮的傾城和陳紅所扮的滿神一出現,就不由讓人歎一聲:鮮花已經憔悴,再美的人也經不起時光的打磨啊。與前幾位男演員比較起來實在差得太遠。尤其是她們的眼神。女人美在一雙妙目,秋波一閃之時傳情達意,勾人魂魄,似乎有星星跳躍在其中。可惜我們在《無極》中無此福分。張柏芝眼中幹澀、落寞,充滿倦怠,毫無靈氣。滿神的眼睛咄咄逼人,似兩塊石頭,麵目呆滯。讓人不禁為之長歎息:美人遲暮。
真田廣之扮演的光明,絕對不是什麼大英雄。他的形象委瑣,拿奴隸做炮灰,輕易被部將所騙,失去傾城之後隻會呼酒買醉等等,庸人一個而已。
影片中略有幾個可看之處
謝霆鋒所扮演的無歡,一襲白衣,手中白扇,豐神俊逸,那俊美的扮相,略帶溫情而又無情的眼睛,一招一式中瀟灑自如的做派,都盡顯少年英氣,讓人歎一聲:美哉,少年!
張東健所扮演的昆侖,未能表現出應有的帥氣。他本是一個極為溫雅的貴公子形象,難忘他在《愛上女主播》裏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抬足,都是那樣令人心醉,都透著男人的愛、責任與寬容。而在此片中,雖不能說形象盡毀,但是已覺得判若兩人。其奴隸身份讓他顯得愚忠而呆滯,奴性十足。雖說後半部分的表演中,粗服亂頭不掩國色,眉目神情仍然透著貴族氣質,但是仍然讓人覺得惆悵遺憾:導演和編劇沒有給這個優秀的演員以充分表現的機會。
劉燁犧牲了自己的外貌,扮演了一個成天著黑袍子的鬼狼,並以雪國被無歡滅族的故事賺人同情。那件黑袍和劉燁在影片中所說的那段話成為影片中的亮點。黑袍可以看成是有著隱喻內涵的意象,並在影片中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劉燁在影片中解釋奔跑:“隻有你心中有了渴望,你才能真正會奔跑。”否則你都是在逃。“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見的,就像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風起雲湧,日落月升,就像你不知道樹葉為什麼會變黃,嬰兒什麼時候會長出第一顆牙,你什麼時候會愛上一個人。”
觀後結論:一地光怪陸離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