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為我,但不審而誅,於理於法都不合,恐難服眾!”季昱仍然不甚服氣。
語山不怒反笑,問道:“武三放你可有詔諭?”
季昱一愣,搖頭說道:“那倒無有。”
林語山燦然一笑,反問道:“著啊,他私放謀逆重犯,難道不該殺?不能殺?”
季昱看著這張燦若桃花的臉,不知怎的,竟背後隱隱發涼,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我漸漸有些理解,顧六河為什麼要殺你!”
語山看著他的臉,等他的答案。
“你心思縝密,手段淩厲,非一般男人所及,而且君上對你言聽計從,你若有意江山,山陰必將易主。所以,作為忠臣他隻有一條路:就是殺了你。”季昱一字一句分析著。
林語山嘴角帶著一點嘲笑問道:“若葉楚良再醉心其他女子呢,他再殺,那他要殺到何時才能保江山穩固?”
“天下再不會有女子能與你比肩!”季昱斬釘截鐵。
季昱嚴肅的神情讓語山莞爾,她揀了一塊縷金梅子遞與季昱,打趣道:“既然我隻有死路一條,那更要嚐盡天下美食,否則豈不枉來世上一遭。”
“如今這般境地你還有心情玩笑?”季昱雙眉緊鎖,憂從中來。
林語山全不在意,笑道:“你真是為古人擔憂,葉哥哥非我良配,等害你之人一落網,我便回河東去,那顧六河還能怎樣?”
宮牆深鎖,顧六河在值房中輾轉反側,他不知自己殺害林語山之事是否已被君上知曉。若說事已敗露,可君上待他一如往常,若說沒敗露,為何今夜偏要留他值守?他正在納悶,忽聽門外異動,便全神戒備,不料傳來葉楚良低低的呼喚之聲,顧六河急忙打開門,葉楚良一身夜行衣潛至房中。
葉楚良攔住正要行君臣大禮的顧六河,正色道:“語山必是被我親近之人所害,她不想說,你務必替我查出來。”
顧六河心頭一顫,暗忖:莫非君上是在試探我?
“六河,你我名為君臣實為兄弟,此事隻有交與你我才放心。”葉楚良緊握顧六河的手殷殷囑咐。
“您這樣說就折殺做臣子的了,君上有命我定當盡心竭力。不過,林姑娘可曾說過那人的特征?”顧六河邊說邊暗暗觀察葉楚良的神情。
葉楚良黯然道:“她隻字未提,所以我才放心不下。”
“林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君上不必過份憂心。”顧六河假意安慰著。
“此事一定要秘密行事,不可走漏一點風聲。另外,你還要暗中保護語山周全,我怕那人會再下毒手。”想起語山口吐鮮血的模樣,葉楚良就心有餘悸。
顧六河心念一轉,隱隱生出一計,他問道:“為臣若發現那人行蹤,可否便宜行事?”
葉楚良眼神陰冷而決絕地命令道:“最好生擒,但若發現那人於語山不利,殺無赦!”
“你雖為我,但不審而誅,於理於法都不合,恐難服眾!”季昱仍然不甚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