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儉疼惜地攬雪鈞入懷,安慰道:“別怕,都過去了!”
堅實溫暖的胸膛讓施雪鈞頓時放下所有武裝,她大哭,然後斷斷續續講了她最不想提及的痛苦往事。
當年她15歲,孤身來到陌生的城市,她像所有鄉下女孩兒一樣找到一份操作工,她勤勤懇懇工作,希望多掙些錢供兩個弟弟上學。辛苦而乏味的生活中,她遇到一個30歲的男人。男人疼她,處處照顧她,她也無數次慶幸自已命好碰到貴人,於是在她17歲生日那晚,在男人精心布置的生日會上,她獻出了自己,也親手把自己推進了地獄。
男人滿身惡習,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開始有些錢時,生活還算撐得下去,誰料後來男人生意失敗,竟硬逼她賣淫供他揮霍,那房子便是5號樓2門318。
施雪鈞哽咽地講完,淚水已將覃儉的胸前濡濕了一大片。
覃儉從沒想到風光無限的施雪鈞會有如此悲慘的過去,他擦了擦潤濕的眼角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施雪鈞狠狠吸了口氣,用盡全部力氣回憶道:“有一天他喝得大醉,進門就對我拳打腳踢,罵我是個掃把星,害得他傾家蕩產。我知道,他每次這樣都是為了逼我去做髒事。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趁機抄起酒瓶子朝他腦袋砸下去,一直砸一直砸,砸到他一動不動就帶上所有的錢離開了那個城市。”
覃儉感到事態嚴重,忙問:“他死了?”
“我不知道,也不敢問。”施雪鈞老實回答。
“還有誰知道這些?”覃儉端詳著那張紙,希望找到蛛絲馬跡。
“那時的我和現在差別很大,就算有人知道什麼,也不一定能想到是我。”施雪鈞幾乎在給自已心理催眠。
覃儉當然清楚,對方既能寫出當年的地址,又能準確寄給施雪鈞,就必然掌握了過硬的證據,僅靠僥幸心理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於是他試探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告訴你的團隊嗎?”
“千萬不要說!”施雪鈞激動地拉著覃儉的手哭訴:“我不想身敗名裂,我不想被人罵蕩婦,我不相信別人,我隻相信你!”
“從現在開始按我說的做,洗洗臉,吃點東西,盡量睡一小會兒,醒了之後我們研究一下細節。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亂,你若自亂,誰也幫不了你。”覃儉眼神堅毅,臉部的線條都硬朗起來,像個如臨戰陣的將軍散發著不可抗拒、又令人心安的魅力。
施雪鈞很想聽話,可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意識支配,隻要她閉上眼,那張邪惡的臉就會出現,他獰笑著要搶走她的一切。不,她決不允許!
施雪鈞走出臥室,正見覃儉在打電話,她瘋了似的衝過去,一把搶過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然後歇斯底裏地大叫:“你給誰打電話?你為什麼出賣我?”
覃儉看看支離破碎的手機苦笑著解釋:“我在給沈源打電話,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情緒失控的施雪鈞渾身顫抖,像飄在風中的落葉孤獨無依,她哭著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我……”
覃儉疼惜地攬雪鈞入懷,安慰道:“別怕,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