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河,你一代虎將還哭鼻子,小心讓人家笑話了你去。”葉楚良早已收起了剛才的悲悲戚戚,若無其事地說笑著。
“君上,您怎麼能……”顧六河憋得臉紅脖子粗也沒把一句話說完整。
“好了,季卿,孤借你幾杯酒給孤的忠臣陪罪,如何?”葉楚良瀟灑地對季昱吩咐著。
顧六河忙不迭地推辭道:“臣惶恐,臣當不起。”
葉楚良正色道:“你當得起,今日是孤莽撞,累你等操心了。”
這時,語山捧酒走向進前,畢恭畢敬獻上。
葉楚良雙眉微皺,問道:“你便是語山最後托付之人?”
“小女正是。”語山目不斜視,垂首回話。
葉楚良也不接酒,兀自說道:“抬起頭來。”
季昱心中一緊,生怕葉楚良看出破綻於語山不利,可又不便插言,隻得暗暗著急。
語山倒是不緊不慢,應了聲“是”就抬起頭來。
葉楚良仔細端詳半晌,才長歎一聲道:“多謝你當日到宮中報信,隻是孤那時無心賞你,季卿,你就代孤好生照料她吧。”
“小女謝君上厚恩。”語山盈盈拜謝退了下去。
季昱小心翼翼陪君臣敘了一陣閑話直到三更才將一行人送出府去。
想想葉楚良今日一來一往、一往一來,定是讓母親擔驚受怕了,於是季昱顧不得夜已深,忙到母親房中問安,果然繆氏院中燈火通明在等消息。
“君上有何事?”繆氏將下人打發出去後略帶驚慌地問。
其實季昱也不明就裏,隻得如實稟告道:“君上似乎是在為後宮之事煩心,但他未曾明言,我也不敢亂猜。”
“後宮?哼,不過是想念那林語山,到這裏來睹物思人罷了。”繆氏有點輕蔑地說道。
季昱連忙勸阻道:“母親慎言。”
“也不知你與君上這點關聯是福是禍,唉。”繆氏無奈搖頭歎息。
季昱完全不想母親提起語山,於是恭敬地說道:“娘,夜太深了,我伺候您早點安歇吧。”
“莫要一說到林語山你就躲躲閃閃,既然今日話已至此,我也不瞞你了,我已決定為你求娶雲家五小姐,那個女子才貌、家世都不比林語山差,後天就是吉日,我派人去提親。”繆氏拿出一貫的氣派說道。
季昱一聽母親要去雲家提親,立刻變了臉色回絕道:“娘,兒還未立業,不想急於成家。”
“先立業、再成家?你說的這些混賬話,騙騙外人也就算了,怎麼也敢拿來蒙騙你娘?以前,你心心念念都是林語山,現在,怕又全是你屋裏那個窈窈窕窕的什麼玉姍了罷!”繆氏被氣得就差破口大罵。
季昱雖不敢當麵頂撞,但依然出言維護語山道:“娘,玉姍不過因為心細,我平時用得順手,才對她比別人強些,若真如您所說的,我豈不是汙了她的清白?”
“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天經地義,為娘不管,你娶了雲家五小姐之後,就算專寵那個玉姍,我也不會過問。但你若違母命,休怪我不留她!”繆氏下了最後通諜。
“六河,你一代虎將還哭鼻子,小心讓人家笑話了你去。”葉楚良早已收起了剛才的悲悲戚戚,若無其事地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