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我要走了,去攻打北辰,父皇,父皇駕崩了,我,我必須的去。”
“好”
出征那日,他輕易的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嬌小的身影。感覺到頭頂灼熱的視線,仰頭,兩人視線在空中糾纏,周遭的空氣瞬間凝結,卻被前進的隊伍給生生的扯斷了。
煙塵努力的揚起頭,不讓眼角的淚水滑落下來,卻適得其反。
雖沒有聽他親口說心痛,卻能從他眼中感覺到那份鮮明的痛楚,深入骨髓。很痛吧?前一日還飛在雲端,次日卻被丟進了無盡的深淵,那種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楚,那種心被突然掏空的悲哀我也曾有過。而你卻不能哭不能鬧,因為你要支撐你的一切,要支撐朝廷,要支撐整個國家……
眼神緊緊跟隨著那道遠去的背影,緊yao嘴唇。
“殃,我想跟他一起去。”她對著他執意留下的那個最信任的暗衛說。
“陌姑娘你瘋了?你一個女子,怎可如戰場?不行!況且,皇上交代過….”
“皇上,是啊,皇上。”她突然輕輕喃呢著。
低著頭,盯著腳尖,半晌沒有開腔。
在此抬起頭,臉上的淚已風幹,就算女子不能入戰場哪有怎樣?就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那又怎樣?就算她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那又怎樣?她隻知道,此時此刻,她隻想陪在他身邊,和他共度難關,不求朝朝暮暮。
“女子又如何?此刻,他需要我。”頓了頓又說“即便我一廂情願我也甘願。若是你不願與我一同,我一個人也可以。”
“可是,陌姑娘,你。”殃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你不能去。”
最終,殃還是攔下了她,按照慕終離的指示與丞相他們一起在宮中。
夜了,鏡中那女子,皮膚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一身淺白的中衣胸口處裸露著,隱隱可見那可鮮紅的朱砂痣,纖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秋天的雨卻還淅淅瀝瀝地下著。
皇宮裏玄天殿那扇高大而厚重的大門依舊緊緊地閉著,已經好幾日都沒開啟過了,不管是白日還是夜晚,殿裏始終都沒有掌燈,空蕩蕩地而又陰暗無比。
是的,他不在殿中,亦不在寢宮中,那個太子府更是沒有人。這本就是冷清的宮殿,此時更是荒涼而又孤獨,寂靜地立在雨中,那般的死寂。
他不在。
他在哪裏?
他在北辰的戰場上,而那個四皇子呢?五皇子呢?他們都不管嗎?嗬嗬,諸侯王,現在他們才趁亂打劫呢。慕秋淩,現在他正是反擊的時候,他絞起國內大亂,然後躥通南國。
可是,幸虧還有丞相和做禦史大夫的死撐,自從那一別後,再見到司徒靜他們竟是這時。
冰冷的氣流不斷迎麵襲來,千回百轉,四周盡是黑暗,極盡的黑,唯一的亮光便是手中這微弱的燈籠。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謊言?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要被揭開?煙塵靜靜的想著,那麼和平的軒轅就這麼戲劇化的被打亂,而他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