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即軒起床後,就一直在發呆,眼睛眨都不想眨,就盯著窗外鴿子灰的天空看,今天是5月12號,2008年的今天,汶川,地震,那時自己剛剛20歲,坐在高三的教師裏,竟嗚嗚的哭了起來。如今已經25歲了,5年,彈指如滑滑的羊脂玉,戴在手上,勤勤把玩,磨光了上麵的棱角,同時還有自己心中的角棱。如今,很快就離開學校,畢業,走開就意味著思念。再說,這個地方就一直沒留戀過,對於一個感情生硬的地方,每多呆一個時辰就是一種折磨。
李即軒是個奇怪的人,對一個人、一座城、一個歌手、一個演員的好感,全部隻源於一瞥。這一瞥,是一個人的眼睛、微笑、低頭的秒間;一座城的一道街,一個花園裏麵一棵樹;一個歌手的一件事,一句一不小心聽到的歌詞;一個演員的一部戲,或她的的一個緋聞……種種這些,在別人看來都是輕如塵、渺如沙的細微,都可被他成為追逐的焦點。
誰會想到,李即軒考入這所大學,隻因為這個大學當年的官網的頭圖上有個十分養眼的姑娘,後來,才知道那是學校官網負責人從別處找來的素材,於是內心不免有些失望。好在,還好,遇見了喬若雨,這個姑娘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胸部平平,甚至在自己30歲發福後,他真的害怕喬若雨的飛機場還沒有自己的豐滿,那到時候就會鬧了笑話。
上午10點,王瀚走過來,“兄弟,我要搬出去和我女朋友同居了,她老爸給她安排了一份市重點高中教美術的工作,有教職工宿舍。”
李即軒點頭,“那你呢?”
王瀚說,“嗬嗬。”
見王瀚並未正麵回答,李即軒也沒有興趣在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就如雨天選了夏季,雪花飄在了冬季,與其說是自然的規律、四季的更迭,倒不如說是彼此情投意合,互相抉擇的結果。
王瀚走後,宿舍的其他人,也都相繼一一跟李即軒告別,聽著他們未來的安排,看著他們麻木遲鈍的表情,說著客套寒暄的話,心裏想:記得,剛入校時,是這個樣子嗎?不是,那是他,他,還有他,單單從眼神就可以屬於十八九歲青春雨季的磅礴激情和花季的奔放四射,現在老道、圓滑、虛偽,各種各樣的標簽從他們身上淋漓盡致的表現。有人說,部隊是一個大熔爐,可每一個退伍後的士兵,從他們篤定的目光中,隻能看出一種情緒;而學校出來的我們,卻從一個眼神中讀出若幹的涵義。這能不能說是一種悲哀。
喬若雨在樓下喊:“李即軒,有人找。”
又玩這招,每次明明是自己找,還非要裝的像個旁觀者似的。
李即軒下來,喬若雨就直接跑了過來,李即軒趕緊閃躲開,因為今天實在是沒有心思和她扯皮胡鬧。
李即軒問:“楊陽,還沒有起來?”
喬若雨說,“她啊,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怎麼叫也叫不醒。還有啊,這丫頭睡覺的時候,流口水,哈喇子好長好長,都把枕巾給濕了一大片哩……”喬若雨一旦說起某個點上,就興奮的跟注射了維生素似的,完全忽略了站在背後的楊陽。
趁喬若雨說話,咽唾沫的停頓時刻,楊陽輕拍了兩下喬若雨的肩膀,喬若雨的注意力都在李即軒身上,就是李即軒給使了幾次眼神,她都惘然不顧,還不耐煩的說,“拍什麼拍。”一扭頭,正看見掐著腰站立的楊陽,不由得心虛陣陣,又討好似的說,“陽,你什麼時候起床的,也不多睡一會兒。”
楊陽甩掉喬若雨搭上腰的胳膊,“注意點啊,男女授受不清。再說了,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我不在,就一個勁兒的在即軒哥麵前出我的洋相,你夠意思嗎?”李即軒看著楊陽一邊假裝慍色、粗聲粗氣的訓斥喬若雨的樣子,忍不住首先笑了場,接著是楊陽,自己也迫使神經放鬆,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喬若雨一看楊陽笑了,自己倒是紅了臉。這種背後說別人壞話的事兒,一次兩次就夠了,次數多了,有損朋友間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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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