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怎麼了？看到我這麼震驚嗎？”南曄走到我麵前，展現出完美無瑕的笑容，可是在我看來卻那麼得怪異。
對，就是虛假。
我皺了皺眉，退了兩步遠離他一點才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是已經把我丟到宮外了嗎？”
他的手撫上我背後的秀發，細細地打量，伴隨著輕輕地歎息，一字一句地說：“漣漪，哦不，現在應該叫你蓧晗了，難道你不了解我嗎？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我一愣，閉上眼，是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必然都有他的目的的。
“明白了嗎？”他拉起我，慢慢地走到房間另一頭的玉床上，壓我坐下，而他則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我對麵，溫柔地說，“蓧晗，我的皇後，我們有半年沒有見麵了吧，朕可是很思念你呢。”
我微微顫抖，他這種異常的溫柔從來都不是什麼好預兆。緊閉雙眸，我盡力抑製住胸口莫名的恐懼。
“你怕我？”耳邊的聲色徒然一轉，仿佛在惱怒什麼，“難道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不安？”
我冷冷一笑，他何必這樣說呢，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皇上，您說這話民女就不知是為何了，試問在龍威麵前有誰人不怕，誰人不懼？怕，才是最正常不過的吧。”
房裏的空氣驟然冷卻了不少，南曄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麵容的線條頓時剛硬起來。片刻之後，他冷哼了一聲，拉起我，把我帶到他懷中，順帶著整個人又做回了床上。
“蓧晗，你知道嗎，莫漣天可是又為你找了個妹妹啊？”頓了一會兒，他又繼續說，聲音極其惑人，即使他說得並不是什麼情話，“她叫莫蟬，說是皇後被賜死後由一位高人所救，但容貌聲音卻全變了。莫漣天對外宣布這是他的義妹，一個月前，他還特地大擺宴席慶賀莫蟬康複，而我……也去了。”
莫蟬……我默念這個名字，這個女子是代替我的，不過兜來轉去，她最終的結局不過一個替死鬼罷了。這是她的悲哀，也是她的命。
“你從來都是憐憫別人，卻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命運而擔憂嗎？”南曄看到我眼裏悄悄流露出的可惜，語氣怪怪的。
我抬起眉眼盯著他，有點疑惑，他這是什麼話啊，他說的人是我嗎？
“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看到他被我盯得有點不自然的樣子，我的心情突然就好起來了，竟然耐心地解釋起來，“憐憫是憐憫，這麼個漂亮的姑娘，或許都還沒找到好人家就白白送命了，怎麼會不可惜？至於我自己，不是有句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雖然我自認為還沒這麼冷血，但是為自己的命運擔憂，那是人之常情啊。皇上你不會不知道的吧？”
南曄的雙眸忽然就亮了起來，惑人的笑容再次爬上他的臉龐，隻不過，這次更加迷人，迷住了我。
不得不說，我從來都抵擋不住他這種笑容，他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總有一種強大的吸引力。隻可惜，能看到的機會是少之又少。我曾今暗暗想過，他就算隻身一人，隻要站在那裏一個勁地笑，恐怕都能抵禦一支軍隊了，什麼叫一笑傾城，他就是典型代表了。
不過，現在倒是有一個可以跟他拚一拚的人了，那就是黎墨淵。他可是比南曄還要嫵媚，對了，他若是與南曄一起，一個負責吸引男人，一個負責吸引女人，嘖嘖，說不定可以搞定一個國家呢！
“你在想什麼？”
耳邊的熱風弄得我渾身癢癢的，這才反應過來，南曄的下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擱在了我的右肩上，他閉著眼，可是我卻覺得臉上有道火辣辣的目光。
原本在臆想中已經漸漸放鬆下來的身體，瞬間又繃緊了，而且他身體所觸碰到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變得異常敏感。
“嗬嗬，沒、沒想什麼。”
尷尬地想移開身體，避開他的觸碰，連帶著說話都不順了。可是他根本就沒想要放過我，反而將我摟得更緊，說得話也更加意味深長。
“沒想什麼？可是我覺得你想得很開心，笑得很奸詐呀，怎麼辦呢？你是了解我的，以我的性子，今天不弄清楚，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不會。”我很老實地回答，看到他這個表情我就已經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罷了，這樣一個腹背受敵、四麵楚歌的肉搏戰，我可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