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二年,漢章帝崩,其子和帝。彼時和帝10歲未滿,天下政權皆為太後一黨把。
同年7月,江東丹陽郡宣城東30裏的“首”姓漁家呱呱落地一男嬰,該子出生之時便有一雙大手,竟比一般周歲小孩之掌。其父因其掌大如席,便給男嬰“席”字。
首席自幼跟隨父親祖父在濡口漁為生,頗習水性。
濡口紮了許多彭澤船。這些船自江而來,年往返江港濡口兩地,沿江帶貨頗為富裕。船隊中有“”姓兄弟兩人,哥哥時年15歲喚作“田壩”,弟弟14歲喚作“拔佃”。兄弟兩人本是黟縣人氏,父母族人皆亡於5年前村裏的一場瘟疫。兄弟二人逃荒至皖口投入船隊,從此便在船上掃裝卸為生。這日兄弟二人卸船貨天色尚早,便登岸離港到碼頭邊的一處市牙祭去了。這市其實也不過二裏長的一條小道,無非一些茶館、酒館以幾處帶人寫和販賣漁船物資的小攤。來往的客人也多為那些久居船隊的船。氏二兄弟照來到了酒館,二人點了一壺米酒一隻燒鵝就著前些日子在皖口買的黃巴餅。兄弟二人酒喝一半,見到對麵鐵鋪一男子批頭赤足,渾身血跡跑出,隨後往江邊柴蕩方向跑去。兄弟二人見狀立走到鐵鋪門口,伸頭進去後見到鐵匠雙手戴鐐倒在牆邊,一之外,兩身穿甲胄的兵吏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時值傍晚,市無多少人員來往,因此二人當返酒館來了酒。酒見此景狀一時語塞,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原來這兩身著甲胄的兵吏正是丹陽郡守所派的征稅兵丁。昨日兵丁前來市征年的秋備稅,酒館已經去了米酒兩壇,羊仔三隻。聽聞昨日兵吏便要陳鐵匠備好鋤刀以便日來,怎日便出這等血事。不大的小市,不一會兒圍了十幾人在鐵匠鋪門口。眾人多是吃驚之餘討如何報官。雜語中也有些許對兵丁的幸災樂禍之意。原來時值幼帝剛崩,天下不穩,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郡縣太守亦紛紛暗自養兵以自重。這秋備稅便是地方太守為增視力巧立的目,意在儲存物資錢糧而用……
卻說天色漸晚,哥哥田壩把沒吃的半隻燒鵝揣入懷中便著弟弟匆匆船了。畢竟這個戰亂的年代不關己的麻煩也沒有人敢惹。
夜色深了,兄弟倆掃船艙好幔便躺在床上了。說是床,其實也不過是船尾的一個柴火倉頂上蓋了,底部墊了草席而已。兄弟二人聊了一會市上的血事不久便雙雙睡著了,畢竟喝了半壺酒之後的體力人入睡是如此簡單。不睡到幾了,弟弟拔佃起來解手,聽到船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循聲而去,但見船邊鐵錨上掛著一人正瑟瑟發抖。借著月色依稀可以看到是男子,身材纖瘦臉色發白。拔佃雖說不15歲,卻也從小生得膽大,一個健便走到船邊大聲喝道:“麼人!”那人隻顧死死吊住船纜竟不作聲。拔佃不敢,順手抄起船上的一截竹竿捅了捅那人。那人這微弱喊出幾聲:“救命、救命……”到底是平日裏裝卸慣了,拔佃小小年紀卻一把好力氣,竟將那人溜了上船。此人氣息微弱胸口潮濕的衣衫尚有血跡,似是了皮肉之傷。弟弟不敢決斷,徑自入柴倉搖醒熟睡中的哥哥:“哥哥,快醒醒。外麵有個人快要死了,你看看該怎麼辦?”田壩聽到“死”字猛地坐起來問道:“誰死了?誰死了?”拔佃長話短說將船邊撈人一事說與哥哥。兄弟二人趕忙來到船後甲板上。借著陶燈,可以辨認出這是個未弱冠的小夥子,雖說渾身血跡,卻也不見身上傷處。二人量一番,覺得此人不像惡人,差不多是同齡人,自然由衷親近些,憐憫之意也隨之而生。兄弟二人把他抬入柴房,此人半醒半睡,毫無的可能,隻是時不時蹦出“救我”兩字。田壩摸了摸此人額頭,甚燙,是生病了。兄弟二人褪去了少年身上那濕噠噠的血衣,換上哥哥的罩衫。好在年在外,兄弟二人還是備了些麻黃桂枝之的“草藥”。田壩吩咐弟弟水煎了去。過了約半,抱著少年喝下了。待少年服下湯藥之後,兄弟二人也和衣相偎睡了下去。
醒已經是天了。兄弟二人量了一番,暫時不將此事告他人,拔佃在倉裏繼續照顧少年,哥哥去甲板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好在昨日船剛靠岸,天工作不多,船主趙老漢也登岸訪友去了。田壩掃貨倉便帶著一碗米湯來到柴倉看望小夥子,小夥子的頭腦已經不似昨夜那麼滾燙,臉色也較之前大有好轉。弟弟過陶碗扶起少年準備喂些米湯,那少年卻醒了。睜眼之際詢問二人:“這是哪裏?請問二我怎麼會在此處?”拔佃看少年已經醒來,便說道:“快喝些米湯吧,待我跟你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