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時境來巧妙說話(1 / 1)

利用時境來巧妙說話

人們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觀念形態的東西。馬克思說:“觀念的東西不外是移人人腦的並在人的頭腦中改造過的東西而已。”說話是意識活動的產物,不管是客觀地介紹情況,還是主觀地抒情議論,從根本上說,都隻能來源於客觀現實。因此,說話的欲望、內容等,都是說話人所感知的客觀事物“移人”人腦之後產生的刺激誘發出來的。斯米爾諾夫在《心理學的自然基礎》中指出:“意識的根源不應到腦的外部,而應該到人的社會生活——人們最複雜的意識活動形式的真正源泉中去尋找。”

不愛說話的人,在令他興奮的場合,也常常說起來沒完沒了。相反的,愛說話的人,在特殊的環境中,也會緘默不語。無論愛說或不愛說話的人,其說話欲望的誘發,都是與時境有關的。人們常說“有感而發”,就是有感於說話的時境而發的。

有一次,一位領導應邀參加“新世紀黨員形象”演講會,他根本不想發言,也沒做準備。但在論辯到“黨員可不可以下崗”問題時,他被其他演講者幾乎一邊倒的否定意見所激怒,走上講台,做了生平以來第一次“即興演講”,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這位領導本來不想發言,沒有在這次會上講話的欲望,是演講會場這個具體時境,特別是幾乎一邊倒的否定意見這個具體條件,刺激了他,誘發了他的說話欲望。

所謂“即興演講”,大多是說話的時境誘發了演講者的欲望,使他興致勃勃地講起話來。俗話說:“鼓不敲不響,鍾不撞不鳴。”沒有特定時境的誘發,往往不會有說話的產生。

時境在誘發說話欲望的同時,也為說話提供了可資談論的話題。

老舍的話劇《茶館》的第一幕有這樣一個場麵:街上兵荒馬亂,正搜查譚嗣同的餘黨,龐太監進來說:“天下太平了。聖旨下來,譚嗣同問斬。”這話一下子打破了茶館裏“莫談國事”的沉悶局麵,出現了新的說話時境。於是:

茶客甲:譚嗣同是誰?

茶客乙:好像聽說過。反正犯了大罪,要不,怎麼會問斬呀。

茶客丙:這兩三個月,有些做官的,念書的,亂折騰亂鬧,咱們怎能知道他們搗的什麼鬼呀。

王利發:諸位主顧,咱們還是莫談國事吧。

大家安靜下來,都又各談各的事。

這時,關於譚嗣同的談論議題,是新的說話時境提供的,隨著茶館掌櫃王利發“莫談國事”的忠告,又回到原來的時境狀態。新的說話時境沒有了,關於譚嗣同的話題也就結束了。說話的時境是現實生活中與說話主體最切近的部分,能被說話人直接感知,是擺在身邊的說話材料,隨時可以參與進來,成為談論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