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板著臉,扔下手袋:“我辭職了。”
健一與母親同時“啊”出來。
隻父親拍拍我的肩:“不做就不做,沒關係,東家不打打西家。”
母親叫出來:“怎麼沒關係,做的好好的,幹嘛不做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點挫折都受不了,我們當年……”
我打斷她:“好了,知道你是老資格,為了這個家,勞心勞力,無怨無尤嘛。”
母親瞪眼:“什麼態度,這孩子。”
健一也湊上來:“怎麼不做了?結了婚就該安定下來了,要是總辭職,怎麼保證穩定的生活質量呢?”
我看他一眼,忽然無比希望自己生在古代,古代的男人再差,最起碼從來不指望穩定的生活來源是出自妻子的收入。
他仍在喋喋不休:“哪有完美的企業呢,任何一家公司,不得熬上三五年,才算有些資曆?你才做了半年,就不做了,哪有出頭的一天。”
我說:“工字不出頭,別說三五年,就是三十年,也一樣出不了頭。”
他說:“話不是這麼說。”
“好了好了,”我推他:“讓我休息會,你先回去。”
“我買好了電影票。”
“改天再看。”
“那這票不是浪費了。”
我忽然發怒,推他:“浪費就浪費,或者你不高興,大可約別的女孩子出去看電影,不必非要找我。”
他瞠目結舌:“你……你怎麼這樣,你以前從不這樣。”
母親連忙夾進來,一邊推我,一邊安撫健一:“芷君情緒不好,你別與她一般見識---去約別的同學看電影吧,年輕人,過一夜就好,等她消了氣,我讓她同你道歉。”
我忽然扭過頭:“我永不會同你道歉---我們分手吧。”
此話一出,別說他們覺得吃驚,我自己也吃驚不小---怎麼回事,為什麼說出這句話來後,有這樣如釋重負的感覺?難道心裏在早有了這樣的想法?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健一呆住,半晌才說:“好,你今天情緒不好,我不與你計較,改天我再來。”扭身就走。
母親急了,追在他身後:“健一,健一……”
我甩上門,不管他們。
父親輕輕的在門外說:“再怎麼,婚姻不是兒戲,你已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負責。”
我拉開門,低下頭:“如果我真的後悔了,難道非要等到結了婚,又離婚,才叫負責?”
父親長長歎息:“是,你說的也對,到底還沒結婚,想清楚吧。”
母親此時已經回轉,聽到這句,立即炸鍋:“又發什麼瘋?健一哪裏不好?要人才有人才,要樣貌有樣貌,又是鐵飯碗,又是高收入,家境比咱們家也強得多,對你也算不錯,當初你不是一個勁的覺得他好嗎,這又是唱的哪出?”
我慢慢走到客廳,終於鼓起勇氣看著母親:“媽,如果我說我愛上別人,您會否接受?”
母親一怔,快速反正應過來:“是那個廚子的老板?”
我板著臉,扔下手袋:“我辭職了。”
健一與母親同時“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