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煜臉色微變,連忙出言解釋,“王妃體弱,本王是怕你在太後麵前失儀。”
“王爺真是體貼,想必陛下也是能理解的。”薑青沅輕描淡寫地回道。
自己說錯話,還想推她出來做借口,想得美!
蕭元煜隻覺傷口更疼了,扶著他的顧心霏溫聲道:“王爺,先去福壽宮吧,別讓太後娘娘等急了。”
已經出口的話是收不回來的,橫豎也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越是解釋,反而越是麻煩。
眼瞧著蕭元煜和薑青沅走遠了,章公公趕忙吩咐身後的徒弟,“你從小路跑去福壽宮,看看小世子醒了沒,如果沒醒,就想法子把人弄醒。”
“還有你,去把寧郡王請去福壽宮,就說是小世子正哭鬧,讓他過去看看。”
……
福壽宮
這是薑青沅第二次踏進福壽宮的門,第一次是成親翌日進宮謝恩。當時,雖然蕭元煜不在,但也算是新婚,按照規矩當進宮給長輩請安見禮,那一天,她孤身一人,要多落寞有多落寞。
餘光落在一旁的蕭元煜和顧心霏身上,心口傳來些微不適感,薑青沅知道,夏青沅的傷痛還在。
她忍不住在心裏罵道:狗男女!
“見過皇祖母。”蕭元煜和薑青沅齊齊行禮。
“見過太後娘娘。”身為側妃的顧心霏,沒有資格管太後叫皇祖母。
許太後忙抬手示意他們平身,“快起來,坐下說話。”宮人們極有眼色地端來錦凳,伺候著幾位主子一一落了座。
“煜兒,好端端的,怎麼就有人刺殺你?傷的重不重?快讓哀家看看。”許太後拉著蕭元煜,眉頭緊皺。
蕭元煜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唯恐衣襟上的血跡被許太後看見,“讓皇祖母擔心,是孫兒的不是。皇祖母放心,隻是小傷,孫兒無礙。刺客的身份還在查,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說時,他朝坐在對麵的薑青沅瞥了一眼。
刺客就在眼前。
在眼前,你也拿我沒辦法。薑青沅端坐著,身子都沒歪一下。
許太後將他二人的舉動看在眼裏,拉起薑青沅的手,輕輕拍了拍,“青沅,煜兒受了傷,你要盡心照顧。”
薑青沅笑語盈盈地應了,“皇祖母放心,青沅定會好生照顧王爺,讓他早日康複。”
“煜兒當初求娶你時,曾讚你溫婉賢淑、良善大度。”許太後欣慰地點了點頭,“他有你照顧,哀家放心。”
蕭元煜有一瞬間的僵硬。
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實在令人尷尬。
許太後依然拉著薑青沅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端王府的王妃,又是煜兒的結發妻子,有的事隻能你來做。”
這回臉色僵硬的人輪到了顧心霏,都是女人,誰還能聽不出話中話。許太後這是明裏暗裏在敲打她。
“顧氏,你身為側妃,當盡好側妃之責,伺候王爺和王妃,知道嗎?”許太後方才是暗示,現在則是明示了。
顧心霏隻覺委屈,許太後這心偏的不要太明顯,叫她是“顧氏”,叫王妃則是親切的一聲“青沅”。伺候王爺和王妃,許太後這是在強調她就是個奴婢,並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