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先別著急,女兒剛回來,也不知道事情原由經過,您先跟女兒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薑青沅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憂心。
宋氏遲疑了片刻,方道:“修齊無意中和陳小公子起了爭執,爭執地厲害了,兩人就打了起來,修齊一時失手,就把陳小公子的頭打破了。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便叫人往陳家送了些賠禮。原以為陳家收了賠禮,這事兒就算了結了,卻不想陳家出爾反爾,往官府遞了狀子。”
“母親就知道這些?”薑青沅狐疑地看著宋氏,“修齊和陳小公子是為什麼產生爭執?”
宋氏咬了咬唇,“喝了酒的人,酒勁上頭,就說了些胡話。”
薑青沅眼眸微凝,“母親。您……”母親沒有說實話。
“青沅,你救救你弟弟,他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千萬不能有失,不然我就是死了也無顏去底下見他。”宋氏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薑青沅眉心微蹙,母親臉色蒼白,看來已是心力交瘁,倒叫她不好直言挑破,沉默片刻,便道:“母親,既然是打架,那便不是一方的責任,此事您也不必太過憂心。您好好養病,女兒會妥善解決此事。”
聽了這話,宋氏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青沅,母親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那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救你弟弟。”
“母親放心。”薑青沅笑了笑,服侍她躺下,又為她掖好被角,這才出門。
出了門,她就叫來了宋氏身邊的丫鬟,吩咐道:“把當日在修齊身邊伺候的小廝叫來。”宋氏不說實話,即便說了,也未必全然清楚各種細節,但夏修齊身邊的小廝一定知道。
小廝很快被帶到了薑青沅麵前。
“說!”薑青沅怒聲道,“修齊和陳小公子發生爭執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五一十地說清楚,要是有半句謊話,我打斷你的腿!”
薑青沅周身氣勢極盛,小廝嚇得當即打了個激靈,當下也不敢隱瞞,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薑青沅聽罷,氣的下頜緊繃,牙關打顫,“在青樓和人爭風吃醋,還不惜動起了手,把人頭打破了,卻跑回家來,讓母親庇護……真是出息!”
沉迷酒色,還沒有半點擔當,簡直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稀爛!
“夏修齊現在人在哪兒?”薑青沅咬牙問道。
小廝答道:“官府上門來拿人,少爺本想從後門逃走,但又怕被抓個正著,就叫人穿著他的衣裳佯裝從後門逃走了,實際上少爺此刻就在他自己房裏。”
薑青沅冷哼,這個時候倒是聰明了,曉得虛晃一招。
“找根繩子來,跟我去他房裏。”薑青沅冷聲吩咐道。
得了吩咐,小廝很快找來了繩子。
薑青沅拎著繩子,快步去了夏修齊房裏,夏修齊院子裏靜悄悄的,私下裏皆無人,薑青沅一腳把門踹開,“夏修齊!”
彼時,夏修齊正悠閑地躺在軟榻上打瞌睡,冷不防被人一聲吼醒,揉了揉眼睛,“是誰吵著小爺睡覺?”迷迷糊糊的,全然忘了此刻他是龜縮著躲在這裏。
薑青沅走上前去,一把拎住他的耳朵,“醒了嗎?”
“疼疼疼……”夏修齊直喊疼,“放手,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