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淵答道:“還在查。若是有消息,我會告知你。”
薑青沅咬了咬唇角,“郡王,我不傻。你連她的名字都不願意說,若是查到了我和她的關係,你當真會如實告訴我嗎?”
“晨晨的母親,我沒見過,但是晨晨,他的神態和我太像了,幾乎是一模一樣。我和他是存在親緣關係的,對嗎?”薑青沅看著顧北淵,眼裏充滿了希冀。
她沒見過晨晨口中的畫像,所以也沒太當回事,但這一次,真真切切地看見了,她和顧子晨是那樣的神似,要說她和他母親沒有親緣關係,實在很難令人相信。
“求求你告訴我,我絕不會說出去。”薑青沅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處,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顧北淵,“郡王,求求你告訴我,我隻想知道晨晨是不是我的親人。”
顧北淵眼瞼下壓,順勢躲開她的眼神,“我不知道。”
這話薑青沅是不信的,她立刻追問道:“晨晨是你的兒子,他的母親你應該很清楚。那郡王可否告知我她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顧北淵依然隻是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薑青沅惱了,“寧郡王,你一直騙我有意思嗎?你若是不願意說,直接說不願意說就行了,何必騙我?”
“若不是因為我和晨晨有親緣關係,你怎麼會幫我救我?”
“不是……”話已出口,顧北淵才方覺自己說了什麼,連忙又道,“薑姑娘,我沒騙你,她生下晨晨後,才派人把孩子送到我身邊。我接到晨晨時,送他來的人渾身是傷,當場就氣絕了。晨晨的生母姓甚名誰,是什麼人,家住哪裏,家中還有何人,我一概不知。”
薑青沅聞言,皺起了眉頭,看顧北淵這個樣子,並不像是說謊。“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都是真的。”顧北淵當即正色道,“送晨晨來的人身上滿是刀傷,可見是被人追殺所致。後來,我也再沒有收到來自晨晨母親的任何消息,她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關於她的身份,我一無所知。”
“那你後來沒查嗎?”薑青沅蹙眉問道。
四五年的時間,若是有心查,未必不能查出些蛛絲馬跡。
顧北淵搖了搖頭,“我長年在邊關,忙於戰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等到我回過頭來時,早已經變了天。晨晨的母親已經死了,但晨晨還在,保住他才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你提都不曾提晨晨的生母,寧可讓外人誤會她隻是你在外的一段露水姻緣。”薑青沅唇角緊抿。
“是。”顧北淵仰頭看了一下天空,夕陽已西下,夜幕很快就要來臨,不都是周遭就會被黑暗籠罩,“晨晨的母親把他送到我身邊,是想讓我好好保護他。”
他這麼做其實沒有錯,隻是薑青沅到底有些意難平,死去的人難道就該悄無聲息地去了嗎?她若有冤屈,難道就該被掩埋?
“一日夫妻百日恩,郡王難道就沒想過查查她是被何人所殺?”
顧北淵眼眸裏飛快地閃過一抹異色,他怎麼可能不查,那些被人刻意塵封掩埋的秘密,他無時無刻不想挖出來。
“不是不想查,是不能查。”不能光明正大地查。
隻是最後一句話,他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