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說過想與你結個善緣,也不是假話。”紅衣笑著說道,“薑姑娘個能文能武,是個頂厲害的人,我想同你結善緣便是想著日後或許有求於姑娘。若是我是別有用心,這話也沒錯。”
薑青沅看著紅衣,豔麗俗氣的麵容上帶著溫和真摯的笑容,對著這樣一張臉,薑青沅著實生不出任何厭惡之感。
紅衣坦率直白,並未隱瞞,更沒有找什麼借口。
說她別有用心,這話過了。
“你對我有恩,有恩我必定要報。”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但救了她是事實,也的確幫了她不少。
薑青沅繼而又道:“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告訴我,隻要是不觸及底線的事,我可以滿足你。”
紅衣搖搖頭:“奴家目前並無需要姑娘相助的地方。”
“目前並無,往後若是想到了,可以隨時來找我。”薑青沅接過話去。紅衣並沒有說目的是什麼,可見那是她的秘密,既是秘密,那便不能輕易吐露分毫,這個她心裏早有準備。
她揖了揖手,隨即便離開了。
“薑姑娘,你忘記拿酒了……”紅衣話還沒說出口,薑青沅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窗邊。
紅衣拿起桌子上的酒,捧在手心裏,怔怔看了許久,而後苦笑一聲,“你是紅衣,紅衣不就是帶著目的活著的嗎?”
她抬手抹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眼角的淚珠,然後走出房間,端著酒杯同恩客說著甜膩諂媚的話語,豔麗的麵容上堆滿了媚笑,此刻的紅衣仿佛帶著無形的麵具。
她不知道的是,薑青沅其實沒走,原因無他,正巧在嫣紅閣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大伯夏仲通。
“滾開!”夏仲通怒聲斥道。他喜笑顏開地走進嫣紅閣,卻不想連美人的手都沒摸到,就被攔下了,當即就惱了,眼瞧著紅媽媽走了過來,當即嚷嚷道:“紅媽媽,這怎麼回事啊!”
走過來的紅媽媽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夏爺,不好意思,今兒人多,姑娘們都不得空,奴家怕怠慢了您,還請您移步別處。”
夏仲通狐疑地看了看紅媽媽,再看了看四周,圍著他的人約莫有四五個,這模樣擺明了是在趕人。
“我說紅媽媽,你是吃酒吃多了嗎?”夏仲通頗為不悅,“爺又不是沒銀子的人,把客人拒之門外,你這幾個意思,啊?”
紅媽媽陪笑道:“夏爺這話說哪裏去了,奴家是開門做生意的,自然不能把客人們拒之門外。”
“既不能把客人拒之門外,那還不趕緊讓開。”夏仲通目光在幾個舞姬之間流連,咽了咽口水,“快給爺備間上房,好酒好菜準備著,再把上頭跳舞的姑娘給爺送房裏來……”
紅媽媽臉色微僵,她話還沒說完呢。趁著夏仲通咽口水停頓的功夫,她趕忙開口道:“夏爺,這可不行,您可不在這些客人之中。”
夏仲通一聽,當即綠了臉,“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他不在這些客人之中?他可是這兒的常客,怎麼就不是客人了?
話已至此,紅媽媽索性也懶得給好臉色了,直接正色道:“夏爺,奴家要是把您放進來了,奴家這嫣紅閣就保不住了,對不住了,夏爺,您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