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夫妻,徐氏深知顧侯在乎的是什麼,“讓夏氏做端王妃,本就是看中她無依無靠性子軟弱,不會擋了霏兒的路。從前看走了眼也就罷了,既然走錯了一步,怎可繼續錯下去。若是任由夏氏囂張跋扈,往後端王府裏哪裏還有霏兒的位置?”
聽了這話,顧侯看了眼徐氏,“你是為霏兒考慮,還是想報夏氏命人打了你一巴掌的仇?”
他心裏明鏡兒似的,顧心霏不是從徐氏肚子裏爬出來的,她哪裏會真的在乎端王府裏有沒有顧心霏的位置。
被揭破了心思,徐氏隻覺臉頰更疼了,“侯爺,妾身是有點私心,可是這話卻沒半句錯處。夏氏那樣子,說她是潑婦都是輕的,妾身從未見過像她那樣凶悍的女人,她連端王都敢殺,哪天一刀把霏兒捅了都極有可能。”
“侯爺,夏氏是大患,絕不能聽之任之,否則後患無窮。”徐氏加重了語氣。
見顧侯依然沒有點頭,徐氏又繼續說道:“侯爺,雖說端王寵愛霏兒,可夏氏也占著正妃的名分,隻要有她在一日,霏兒就永遠不可能上位。霏兒若一直被夏氏壓在腳下,咱們顧家又怎麼可能興盛,那夏氏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任由手底下的側室娘家坐大?”
女子多是靠娘家勢力,提到這個徐氏又更有話說了,繼而又正色道:“還有夏國公府,夏氏雖然從前在夏家不得寵,可那是她從前父親亡故,和本家疏遠的緣故。她到底是夏家的小姐,既得了勢,夏家難道不會和她維係關係?別的不說,就那日在靈堂上,夏老國公明知端王暗示他不認夏氏,老國公看似沒認,可也沒把話說死。”
“更重要的是,夏氏竟然得了小世子的喜歡。寧郡王有多在意這個兒子,侯爺您是知道的。”提到這個,徐氏就忍不住齜牙,先前顧北淵攜子來顧侯府時,她臉都笑僵了,都沒見顧子晨笑一下,反倒是一個勁兒地鬧著要走。
“侯爺,後患不可不除。”徐氏意味深長地道。
徐氏這一番滔滔不絕說的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顧侯默了默,實則他心裏也是存著憂慮。
見顧侯沉默不語,徐氏趁熱打鐵,又道:“侯爺,遲則生變,趁著寧郡王不在京城,先下手為強。”
顧侯沉默了許久,馬車都快到侯府了,他方才開口道:“夏氏身手不俗,這件事需要周密的計劃,再等等,時機成熟了再下手。”
徐氏一聽,頓時泄了氣,顧侯權衡了許久最終卻說出了這話。
“夫人,你說的也不錯,夏氏不能留,但這件事不能急。”顧侯溫聲寬慰她,“這一巴掌先記著,總有報複過去的機會。”
徐氏幹笑了兩聲,“侯爺心裏有數就好。”
馬車停了,徐氏下了馬車,與顧侯一同進了侯府。他們不知道地是,車夫放好馬車,然後悄悄遞了張紙條給侯府側門外的小廝。
半個時辰後,紙條出現在了顧心霏手裏。
顧心霏展開看了,然後將紙條扔進香爐裏,親眼瞧著紙條燒成了灰末。
“徐氏那裏,再加把火。”朝心腹吩咐了句,而後便去了蕭元煜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