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枝說的沒錯,這件事極有可能是衝著您去的,您如果進宮,豈不是中了別人的圈套?”識月又道,“薑姑娘,郡王府的府醫是神醫的弟子,醫術也不弱,不比宮裏的太醫弱,就算不能完全解毒,把毒性壓著當也不成問題,來得及的。”
明知是圈套,就不該往裏鑽。
但薑青沅卻是搖頭,“救晨晨要緊。”隨後迅速從識月手裏將腰牌一把拿了過來。
識月下意識地低頭看,再抬頭時,薑青沅已然抱著顧子晨出了醫館,隻丟下一句話,“把府醫帶去宮裏。”
沒有什麼比顧子晨的安危更重要,太醫解不了,還有府醫。如果都解不了,那就再想辦法。
“王妃……”翠眉追了兩步,又回頭看向識月,“識月姑娘,這裏頭肯定有人在作怪,既是故意設計,小世子中毒的事也瞞不住,太後那邊肯定也會知道。”即便是薑青沅不進宮,有心人也會讓這個消息落入許太後耳中。
“我們王妃不會害小世子,還請你想想法子。”說完提了裙子就去追薑青沅。
“怎麼辦?太後必定大發雷霆……”識月急的直跺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是先去追薑青沅,還是聽她話先回郡王府。
太後到底是什麼性情,外人不知,寧郡王府的人豈會不知。許太後看似慈祥和善,實際上那不過是平日裏無事的時候,一旦出了事端,可就是另一副麵孔了。
碩枝是武婢中最穩重的一個,當即道:“你隨薑姑娘進宮去,見機行事,盡可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去找府醫和葉嬤嬤來。”
識月眉頭緊皺,也隻能如此了。雖然心裏依然忐忑不安……
正如識月擔心的那樣,許太後一得知顧子晨中毒吐血昏迷,當即大怒。
“晨晨從前好好的,怎麼到你手裏就昏迷不醒了?”不由分說就把歸咎到薑青沅頭上。
此刻的許太後,再不複之前那溫和慈善的模樣,指著薑青沅的鼻子罵道:“晨晨對人一向不親近,唯獨對你甚至喜歡,一口一個姑姑地叫著,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
薑青沅跪在地上,也不辯駁,心思全在內殿,太醫正在裏頭施針喂藥。
方才太醫診脈後給的答複是此毒凶悍,加之顧子晨年紀又小,毒性未必能盡數解除,隻能盡全力試試。
倒是跪在地上的識月稟告道:“太後娘娘,世子很喜歡端王妃,在端王府這幾日吃得好睡得好,今日之事是奴婢沒能保護好小世子,求太後娘娘降罪。”
許太後當即罵道:“你當然也有罪!你是怎麼保護世子的,葉嬤嬤難道沒調教過你,世子和郡王吃的喝的,一應需要入口的東西都要驗毒,你都照做了嗎,啊?”
識月垂首跪著,口中隻道:“奴婢失職,請太後降罪。”
“你是郡王府的人,由淵兒處置。”許太後冷哼一聲,別過臉去。顧北淵一向不喜歡人插手郡王府的事,因而她即便是想處置識月,也不會立刻下旨。
跪在地上的識月咬了咬嘴角,完了,太後的怒火還是要往薑姑娘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