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當即往地上一跪,“請太後娘娘明鑒,微臣用藥都記錄在冊,微臣絕沒有說假話。”
醫者最忌諱旁人質疑,更何況是太醫院院首。他看了眼立在旁邊的紫衣婦人,頓時覺得這婦人就是來挑事的。
談大夫也跟著跪下道:“草民說的也都是實話,請太後娘娘明鑒。”
“太後,在下十分確定,除了方才所說的藥,他們一定還用了別的法子。隻是這法子凶險,他們不敢說。”宗娘子連忙道。
隨後,她又轉頭朝跪在地上的兩人肅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那法子不是你們駕馭得了的。若是現在不說,害了世子性命,那你們可就罪過大了。”
院首一聽這話,心頭當即起了怒火,什麼叫不是他們駕馭得了的,這話不是侮辱人嗎!
剛想開口,卻見薑青沅站出來朗聲道:“宗娘子,你口口聲聲說世子身體有異,那到底是何種異常?院首和談大夫都是醫者,正好一同商量著斟酌用藥。眼下為世子徹底解毒,才是最要緊的事。”
許太後聞言,當即跟著點頭,“宗娘子,你說說看,到底有什麼異常。”
都這個時候了,說的是不是實話可不重要,她要的隻是顧子晨平安無事。
“宗娘子為何遲遲不開口?”薑青沅緩步上前,在宗娘子身側停下腳步。
宗娘子臉色有些難看,“我說了你們也不懂。”
薑青沅淡聲道:“我是不懂,但下頭這兩位,一位是太醫院院首,一位是郡王府的大夫,都是醫術高明之人,怎會不懂?宗娘子不說,莫不是什麼身體有異,實則隻是托詞?”
此言一出,許太後當即麵露不悅。
顧心霜將許太後的不悅看在眼裏,當即悄悄扯了扯宗娘子的袖子,“宗娘子,你想讓人以為你是騙子嗎?快說啊。”
“我不是騙子!”宗娘子當即沉聲道,“我們南疆人擅長毒蠱之術,天下人皆知。”
“那你倒是把世子治好給哀家看看!”許太後同樣沉了臉。
南疆人擅長毒蠱之術,他們大越就沒有醫術不好的人了?
薑青沅沉思片刻,若有所思地道:“宗娘子遲遲不說,可是因為同行相忌?”
“宗娘子大可不必有此顧慮,隻管大大方方地說出己見,院首和談大夫不會搶你的功勞。隻要能解世子身上的毒,賞賜少不了你的。”隨即她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宗娘子的手背。
許太後當即大手一揮,“不錯,隻要你能為世子解毒,哀家定會重賞於你。”
嘴上這樣說著,心下卻多了幾分鄙夷,宗娘子表麵一副清高的樣子,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討賞。
什麼南疆神醫,還不都是俗人,成天惦記的可不就是黃白之物,裝什麼清高!
薑青沅清晰地察覺到,在她的手接觸到宗娘子手背的瞬間,宗娘子的手抖了一下。
“宗娘子,你倒是快說啊。”顧心霜都快急死了,背上起了一層薄汗,低聲催促道,“回頭我贈你一百兩。”
又咬了咬牙,“黃金。”就算太後不給賞賜,她自掏腰包給她一百兩黃金。一百兩黃金,可不少了。
宗娘子頓時咬緊了牙關,氣的臉都青了,誰稀罕一百兩黃金,她要那等俗物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