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放心,臣妾省的。”薑青沅頷首應下。
不用看許太後的神色,她也猜得到許太後心下是不悅的,但也顧不得其他了,隻要顧子晨高興就好。
顧子晨的確高興,靠坐在薑青沅懷裏,然後一勺又一勺,歡歡喜喜地吃著清粥。姑姑喂的,即便是清粥也變得格外香甜。
那廂顧心霜隻知顧子晨醒了,卻不曉人是否已經完全沒事了,忙問宗娘子,“你確定服了那藥,世子就沒事了嗎?”
老實說,她是不太相信的。
宗娘子睨了她一眼,“你說呢?人醒了,方才宮人又端了清粥進去,你說世子有沒有事?”
顧家這個千金小姐腦子真是不太聰明。
“你的意思是,沒事了?”顧心霜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些,人沒事就好,若是再出岔子,顧子晨還沒死,她大概已經先被嚇死了。
這藥能不能解毒,宗娘子心裏再清楚不過,低聲道:“解藥我給了,你答應我的事,可做了?”
顧心霜聞言,眼眸裏飛快地閃過一抹僵硬,隨即連連點頭,“做了做了。”
宗娘子瞥了她一眼,“真的做了?你可別誆我,沒做就是沒做。”顧心霜膽子太小了,看她動手那樣就看出來了,緊張慌神,遲遲不敢動。
方才更是嚇得臉色煞白,以至於宗娘子都沒敢立刻問她有沒有成,過了這麼久,看她臉色自然些了,才敢問出口。
顧心霜又是連連點頭,“真的做了,你就放心吧。”
嘴上這樣說著,實則心虛不已。趕忙岔開了話題,低聲又道:“解藥已經拿到了,一會兒太後出來,我們就告退。回去我把鬼心草給你,往後你可別再來找我了。”
“你可真是膽小如鼠。”宗娘子忍不住嗤笑。
顧心霜臉色泛著白:不是她膽子小,而是你們膽子都太大。
一個比一個膽子大。
她沒跟宗娘子說實話,她不僅沒把藥粉灑在薑青沅身上,就連那藥瓶也落入薑青沅手中。
宗娘子膽子大,但大不過薑青沅去。
她隻能裝作不知,心中暗自期盼著,趕緊讓她出宮吧。
不多時,許太後從裏間出來了。
顧心霜連忙上前俯身行禮,“太後,小世子沒事了吧?”
許太後目不斜視,沒立刻理會顧心霜,徑直走到高位上坐下。
顧心霜就這麼低頭立在原地,沒敢抬頭。
許太後不喜歡顧家人,這是京城裏人盡皆知的事。
“平身。”許太後坐定後,方才微微抬了抬手,隨即肅聲道,“哀家說過,隻要能解了世子的毒,哀家重重有賞。”
顧心霜心下鬆了口氣,忙道:“臣女不用賞賜,隻求世子能平安就好。”她隻求趕緊讓她走吧。
然而,下一瞬,卻聽宗娘子道:“草民也無需賞賜,隻是世子雖然解了毒,但身子虛弱,懇請太後準許草民在此多留兩日。”
顧心霜頓時臉色蒼白如紙,當即看向宗娘子,她還想做什麼!
剛想開口,忽然一人疾步而至,朗聲道:“不必了。”
許太後頓時眼眸一亮,“淵兒!”
來人正是顧北淵,他身後還跟這個背著藥箱的老者。
“淵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許太後是知道顧北淵離京的,也知他需要離京多日,“擔心晨晨?晨晨在裏麵,毒已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