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呢?”許太後又沉聲問道。
華嬤嬤躬身答道:“王妃冷眼旁觀,既不盡主母之責,也不盡妻子之道。”
許太後聞言,臉色更沉了。
“側妃心思多,而王妃……”華嬤嬤頓了頓,隨即直言道,“奴婢反複查過了,端王妃至今仍是處子之身。”
“什麼!”許太後大驚。
華嬤嬤正色答道:“奴婢可以確定,王妃尚未經人事。”
許太後眉頭再一次皺緊,“那顧側妃呢?”
“顧側妃是真正的婦人。”華嬤嬤道,“端王府妻妾失衡,王爺卻毫無意識,依然偏袒側妃。王爺已經被顧側妃迷暈了頭,聽不進去旁人的勸告,王妃大概也是看透了這點,所以索性破罐破摔,全然不理會了。”
在華嬤嬤看來,端王府後宅不寧倒也不能怪王妃不作為,實在是蕭元煜拎不清,一味地偏寵側妃,一點寵愛都不給王妃,全然亂了妻妾規矩,換了誰都會心涼。
正妻就是正妻,小妾就是小妾,但蕭元煜顯然拎不清孰輕孰重。
聽了華嬤嬤的稟告,許太後臉色陰沉如墨,“哀家先前還在奇怪呢,徐氏哪來的熊心豹子膽,竟敢對晨晨下毒。”
許太後瞬間聯想到了很多,蕭元煜太過寵愛顧心霏的這個側妃,而一個得寵的妾室會給娘家帶來許多底氣,徐氏的底氣大抵就是這麼來的。
許太後微眯著眼,怒火蹭蹭往上漲,顧氏好大的膽子!
“你回端王府去,帶著哀家的懿旨……”
一個時辰後,“側妃顧氏不敬主母,囂張跋扈,貶為侍妾,永不得晉位。王妃夏氏禦下不嚴,罰抄女則十遍。”
貶為侍妾,永不得晉位……
跪在地上的顧心霏頓時心下一顫,幾欲暈厥過去。
反觀薑青沅則是淡定地叩首,“臣妾遵旨。”
華嬤嬤正要將懿旨放入薑青沅手中,卻被蕭元煜疾聲打斷,“華嬤嬤,皇祖母怎麼會下這樣的懿旨?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華嬤嬤手下動作一頓,旋即看向蕭元煜,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在懷疑懿旨的真實性,“懿旨在此,王爺可親自查看。”
蕭元煜趕忙接過,然而打開一看,瞳孔頓時緊縮,朱砂禦筆寫的清清楚楚,懿旨末尾還蓋著許太後的印章。
“端王府的情況,奴婢已經如實向太後稟告,太後聽後,勃然大怒,然後就下了這道懿旨。”華嬤嬤直言不諱。
蕭元煜瞳孔又是一緊,“華嬤嬤,你為何出爾反爾!”
聽了這話華嬤嬤立刻黑了臉,當即肅聲道:“王爺這話可說錯了,奴婢從未跟王爺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更沒有承諾什麼不該承諾的事。”
何來的出爾反爾?
“王爺若是要說那些治療咳疾的湯藥,奴婢是喝了,也沒法吐出來還給您,但奴婢已經如實向太後陳情了,太後寬容大度,準奴婢罰俸一年,小懲大誡,以儆效尤。”華嬤嬤將腰挺的直直的,眉目肅然,一臉正氣。
她的眼神好像在說:王爺輕看奴婢了。
蕭元煜隻覺胸口憋悶的厲害,他這是被華嬤嬤擺了一道。
“王爺既然已經驗過懿旨了,還請還給奴婢。”華嬤嬤淡聲道。
蕭元煜捏緊了手中的懿旨,手背上青筋暴起,遲疑了片刻,隨後將懿旨遞還了過去。
華嬤嬤接過,隨後將懿旨放於薑青沅高舉的手心,意味深長地道:“王妃,這是懲罰,也是告誡,還望王妃自省其身,往後不要再讓太後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