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不是走了嗎?怎麼又跑到靈堂去了。”蕭元煜隻覺身心俱疲,今日到底是怎麼了,麻煩一樁接一樁的來。
管家悻悻地道:“夏夫人沒走。”方才也隻是說下去休息會兒,也沒說要離開。
“您走之後沒多久,她就又進了靈堂。”進了靈堂,然後就吐血了。
頂著蕭元煜死亡般的凝視,管家硬著頭皮道:“王爺,夏夫人這會兒已經暈過去了,您看……”
您看該怎麼辦吧!
蕭元煜聞言,頓時怒火四起,脫口而出:“宋氏又不是端王府的人,她吐血與本王何幹!”
“可是……”管家想說什麼,但一抬眼就看見蕭元煜那幾欲噴火的雙眼,他趕忙又把頭低下。
蕭元煜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把人扶到廂房,叫大夫過去看看。”
方才那是氣話,名義上宋氏的確和端王府不是姻親,但到底曾經他也是要管宋氏叫嶽母的,再加上如今人是在端王府吐血的,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管家得了答複,卻沒有立刻走,遲疑了片刻後,道:“王爺要不要過去看看夏夫人?”
“不去。”蕭元煜當即開口道,肅著一張臉,義正言辭地道:“今日是王妃的喪儀,本王諸事繁忙,哪有空理會這些。”
宋氏吐血,關他什麼事,找個大夫給她看看,也就盡到主人家的責任了。她又不是什麼地位崇高的誥命夫人,他堂堂皇子,憑什麼要理會。
管家卻道:“可夏夫人吐血前一直念叨著,嗯,王爺虐待王妃,王妃是王爺害死的……”眼瞧著蕭元煜臉色越來越黑,管家的聲音也隨之越來越小,最後直接閉上了嘴巴,低下頭去。
方才宋氏突然吐血,嘴裏反複地說著端王虐待端王妃,害死端王妃,賓客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看著王妃棺木的眼神裏充斥著憐憫。
顯然,來吊唁的賓客大多信了宋氏的話,隻是礙於端王府的顏麵,並未明晃晃地說出口罷了。
蕭元煜手握成拳,牙關咬的哢哢作響,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算不想去也必須去。走了兩步,轉頭又與管家吩咐道:“夏老國公來了沒?”
然而,卻見管家搖頭道:“沒有,夏國公府隻有來了夏夫人。”
蕭元煜眼瞼一壓,冷聲道:“立刻去把夏老國公叫過來!”沒來也要把人叫來,宋氏的話,隻能讓夏國公府的人來推翻。
而後他親自去了靈堂,當著賓客們的麵,著人把宋氏送到廂房暫時安置,又叫人找大夫過去看看。做完了這些,還不忘跟賓客們拱手行禮致歉,口中稱道:“讓各位受驚了,本王在此陪個不是。”
舉手抬足間彬彬有禮,且穩重自持,沒有絲毫慌亂,麵上的歉意亦是恰到好處,仿佛他並不知宋氏說的那些話一般。
“嗬——”
嗤笑聲在靈堂上響起,格外清晰。
蕭元煜當即黑了臉,“讓安王兄受驚了。”
發出這一聲嗤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安王蕭元琮。他擺了擺手,朝蕭元煜笑道:“本王可不是受到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