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父親神色不對,風兆櫟趕忙問道:“父親,您怎麼了?”
風長老眉目肅然,沉吟良久,方道:“元公子體內的蠱蟲,你有沒有探過,是什麼蠱?”
“我擔心露了破綻,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試探。”風兆櫟垂著頭無奈地答道。
不僅不知道是什麼蠱,他連試探下的機會都沒找到。
聽了這話,風長老眼眸微黯,“你呀,行事太過謹慎小心了。”
兆櫟是他最小的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過謹慎。說好聽點叫謹慎小心,往重了說,實則是遇事畏首畏尾。
明明離的那麼近了,卻連個探脈的機會都沒抓住。
風兆櫟抿了抿唇,他心裏亦是有些懊惱,明明跟元公子同處一個屋簷下,卻什麼都沒查到。他思忖片刻,而後試探性地提議道:“父親,要不然我再去那個宅子看看,或許元公子還會回去呢?”
誠如父親所說,他行事過於謹慎小心,在宅子裏幾日,連房門幾乎沒出過,更沒有試探元公子,或許元公子也並沒有對他起疑心,隻是單純地讓他離開,免得受牽連。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現在回去等著,或許還有再次見到元公子的機會。隻要人一出現,他立刻想辦法試探蠱蟲,屆時是與不是,一探便知。
聽了這話,風長老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卻搖了搖頭。
“父親,元公子極其擅長隱藏,這是能找到她的最好的辦法。”風兆櫟以為父親搖頭是不同意,趕忙出言解釋。
然而,事實卻是風長老不是不同意,而是:“你去不行。”
“我去。”他正色道,“元公子不信任你。”
風兆櫟皺眉,元公子不信任他,那也更不會信任連麵都沒見過的您啊。
“照我說的做。”風長老知道小兒子畏首畏尾的老毛病又犯了,便不和他解釋那麼多,直接嚴肅地吩咐。
風兆櫟默了默,轉念一想,既然都已經這樣了,父親親自去好像也無所謂了,那就去吧,橫豎都是去碰碰運氣,元公子也未必會回那裏。
事實上,薑青沅從王宮出來後,就徑直回了之前的宅子,親手泡了茶,端坐在正廳裏,等著他們來。
碩枝侍立在一旁,心下有些不安,“姑娘,不如讓奴婢一人留在這裏,您隱在暗處看看情況再說?”
風長老到底是敵是友還未可知,臨走之前,郡王特意吩咐過,無論發生任何情況,以姑娘的安危為重。風長老在南疆的地位極高,若真是敵人,那可就遭了。
謹慎起見,姑娘還是先不露麵為好。
但薑青沅卻搖了搖頭:“沒必要。”
“姑娘,南疆精通蠱術,尤其風長老還是頂級的蠱師,不可不防啊。”碩枝竭力勸說著。此處畢竟是南疆王城,而且風長老能直接跟南疆王嗆聲,可見其地位不低,若真是敵人,那可就麻煩了。
薑青沅淺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體內有往生蠱,南疆任何的毒蠱都傷不了我,就是要避開,也該是碩枝你。”
風長老是敵是友,她心裏依然有了初步的判斷,雖無十分把握,七八分還是有的。更重要的是,有往生蠱在,即便是真是敵人,因為無需擔心,她有把握能安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