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堂的弟子,說什麼來什麼。薑青沅搖頭失笑,隨即吩咐侍女把人帶進來。
風兆櫟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王儲之位已定,原則上來說,就沒有那些弟子什麼事了,但凡事到底也不是絕對,保不齊有人對王儲還有念想。
不多時,就見著一人走了進來。待走近時,來人徑直齊膝跪下,俯首貼地,行跪拜大禮,“草民楚俞叩見定國郡主。”
雖是王上的弟子,但他身上並無任何官職,即便是宮人也隻是稱呼一聲公子,自稱草民是合乎規矩的,但他這一來就自稱為民,這姿態不可謂不低,垂眸低首間莫不是恭謹謙卑。
“起來吧。”薑青沅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旁邊的錦凳示意他坐下說話。
“多謝郡主。”楚俞先是謝了恩,而後坐定,隻是坐定後又起身拱手執禮,“郡主今日剛入宮,楚俞就冒昧前來,失禮之處,還請郡主勿怪。”
薑青沅看了看楚俞,“你可是有事找本郡主?”既是自知失禮,但還是來了,顯然是有話要說。
楚俞聞言,卻是遲疑了一瞬,而後才鼓足勇氣說出口:“草民確有一事想求郡主。”
“什麼事?”薑青沅沒有立刻應下,隻是先做詢問。
楚俞抿著唇,看起來很是緊張,牙齒都險些磕到舌尖,期期艾艾地道:“郡主或許也知道,草民和明雪堂的其他人一眼,名義上都是王上的徒弟,日後或有可能成為王儲……”
“草民指的是從前,現如今王儲之位是屬於郡主的。”楚俞語氣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還時不時抬起頭來觀察薑青沅的神色,唯恐那句話說的不對,惹來對方的怒意。
不過,見薑青沅神色如常,並沒有絲毫的改變,楚俞這才繼續往下說,“既然有了郡主,我們這些人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薑青沅見他話到此處,卻欲言又止,立刻猜到了他後麵的話,“你不想離開明雪堂?”
楚俞緊抿著嘴角,“求郡主成全。”
“草民,乃至明雪堂裏所有的弟子都隻是名義上的,並不能會對郡主造成任何影響。”楚俞抬眸看向薑青沅,眼底寫滿了希冀和渴求,“懇請郡主能允許我等留在宮中。”
薑青沅聽了他這番請求,卻是淺笑道:“本郡主並沒有要你們離開明雪堂,楚俞,決定你們去留的人是王上,你該去求他,而不是本郡主。”
楚俞麵露急色,忙道:“草民別說是求了,就是王上的麵都難見到。”
薑青沅眉梢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她的眼神仿佛在說:柿子挑軟的捏,見不到薑玄,所以就來找我?
楚俞臉色泛白,“郡主,草民……”
話還沒說完,就被薑青沅接過話去,“為什麼想留在宮中?”
“草民若是能繼續留在宮中,日後入朝為官也相對會容易些。”楚俞不假思索,就做出了回答。
薑青沅指尖來回摩挲著,看著楚俞,也沒說同意,也沒有決絕,默了默,才開口問道:“想留下的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
楚俞想了想,答道:“有,不過他們沒有明說,但草民可以確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