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怎麼問怎麼說,薑青沅都始終不肯回答,雍涼王無奈了,隻能說:“那父王先走了,沅兒,你再考慮考慮,明日宮宴,父王帶你一起去。”
女兒實在不願意說,他也沒辦法,隻能暫時先不問了,日後再想辦法勸女兒開口。
薑青沅沒應聲,隻道:“女兒送父王出門。”
雍涼王是親爹,可翎歌公主也是親娘,且她先答應了翎歌公主,所以即便是心裏已經軟化,她也不能食言。
關於這十多年間,翎歌公主的遭遇,她不能告訴雍涼王。
薑青沅親送了雍涼王走到大門口,門外雍涼王的侍從已經在門外候著了。但雍涼王卻沒有立刻踏出大門,而是依依不舍地看著薑青沅,“沅兒,等明日宮宴過後,你就回王府住吧,父王已經命人把你的院子打掃幹淨了。”
宮宴之後,人人都會知道女兒是雍涼郡主,到時候便可光明正大地住進雍涼王府。
但這是雍涼王的想法,薑青沅沉思了片刻後,搖頭說道:“父王,此事先不急。”
她來大越最重要的事是為元熙太子翻案,住進雍涼王府多有不便,還是使館更妥當。
這原因,明日宮宴過後,雍涼王就會知道了,此刻她也不做解釋。
見薑青沅這樣說,雍涼王不覺皺起了眉頭,不過終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隻在心頭暗自歎息,女兒對他還有怨氣,慢慢來吧……
懷著滿腹悵惘,雍涼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了使館,而雍涼王府裏,崔側妃亦是愁眉苦臉,苦水憋了一肚子卻倒不出。
“側妃,有消息了。”柳氏得了消息就趕忙跑進來稟告,“王爺已經走出使館了。正往王府走。”
崔側妃立刻追問道:“是王爺一個人,還是還有其他人?”
這個其他人,除了指的是薑青沅,還能是誰。
柳氏知主子心急,趕忙搖頭回答說:“沒有,隻有王爺。”
聽到隻有雍涼王一人,崔側妃的臉色瞬間緩了幾分,嘴裏喃喃著:“那就好,那就好……”
昨日沒找到機會在雍涼王麵前上眼藥,崔側妃便想著趁著眼下還沒相認,今日找個機會一定要把這眼藥上了,卻不想雍涼王早早地出府了,別說是上眼藥了,她連雍涼王的麵兒都沒見著。
又得知雍涼王是去了使館,崔側妃的心更慌了,使館裏住著誰,王爺去使館做什麼,這都是擺明了的事情。
倘若雍涼王和南疆公主相認了,那這眼藥可就難上了。
如今得知南疆公主沒有跟著一起回雍涼王府,崔側妃心下稍微鬆了鬆,隻要人還沒進府,她就還有機會上眼藥。
“你去門口盯著,王爺若是回來了,立刻稟告本側妃。”崔側妃剛說完,隨即又兀自搖頭,“不,我親自去。”說完,提了裙子就往門口走。
今日是沒進來,但不代表明日不會,她必須抓緊時間,一刻都不能延誤。
崔側妃在門口等了許久,雍涼王的身影才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王爺……”崔側妃見著人回來了,趕忙提了裙子迎上前去。
雍涼王一路上不是在想妻女這些年到底出了什麼事,就是在懊悔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肯去找她們,冷不防被崔側妃的嬌聲打斷了思緒,麵上頓時浮起一抹不悅,瞥了崔側妃一眼便徑直朝府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