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之出聲提醒,旁人隻道是他身為大越丞相自然是希望大越勝出,唯有白貴妃臉色微變——白衍之不對勁,很不對勁!

趁其他人注意力都在殿中交手的兩人身上,白貴妃低聲與心腹宮女耳語幾句……

那廂顧北淵得了提醒,迅速地瞥了眼香爐,已然快燒到底了。

做戲做全套,他立刻提起手中木劍,以極快地攻勢朝薑青沅刺去。就在薑青沅提劍擋開時,顧北淵的木劍一斜,靈活地挑開麵巾。薑青沅連忙伸手護住麵巾,同時腳下步子迅速往後退,就在此時……

“時辰到!”章公公高呼。

話音剛落,眾人隻見青色的麵巾飄然落地。

顧北淵收起木劍,拱手一揖,“承讓。”

皇帝滿意地頷首微笑,“這場比試,寧郡王勝出。”

隻是,他剛說完,卻見薑青沅抬起頭來,“陛下,寧郡王並沒有勝。”語罷,她將掩麵的衣袖放下。

麵巾的確被挑開了,但卻隻挑破了一半,而且麵巾之下還有麵巾,此時此刻薑青沅的臉依然被麵巾包裹的嚴實,並未露出麵容。

皇帝見狀,頓時臉色一黑。

“一炷香的時間,若寧郡王能摘下麵巾,那便是郡王勝出,但如今麵巾隻摘了一半的一半,怕是做不得數吧。”薑青沅道。

蕭元煜當即站出來指摘道:“戴兩層麵巾,你這是作弊。”

薑青沅當即反駁,“這怎麼能說是作弊?事先也沒說不能戴兩層。端王殿下,你要是覺得不服氣,可以親自上場,本公主不介意再比試一次。”

“好啊,那就再比試一次。”蕭元煜趕忙接過話去,側目與顧北淵道,“寧郡王,你可不要再讓人失望了。”

嗬,這個時候還不忘踩顧北淵。

“端王殿下果然聽不懂人話。”薑青沅冷笑,“要比試可以,你來。要是端王對自己沒信心,本公主可以讓你一讓,你戴麵巾,隨你戴幾層,若本公主摘不下來就認輸,如何?”

不就是拉踩嘛,誰還不會似的。

蕭元煜臉色僵硬,他根本不是薑青沅的對手,絕不可能上場比試,上場就是丟臉。索性不接這茬,隻揪著方才的比試不放,“你根本就不是寧郡王的對手,不過是利用漏洞作弊罷了。這場比試不作數,有本事再比一場。”

薑青沅輕嗤一聲,剛想開口,卻見顧北淵朗聲道:“陛下,是臣技不如人。臣,認輸。”

“寧郡王……”蕭元煜還想再說什麼。

然而,顧北淵繼而又道:“輸便是輸,贏便是贏,向來是兵不厭詐,更何況我的確沒有把麵巾摘下,便是輸了。既然輸了,那便要認,沒必要再比。”

言下之意,他承認自己輸了,也不會再跟薑青沅比試了。

“郡王高風亮節,本公主佩服。”薑青沅接過話去,坦誠說道,“若論實力,我的確不如郡王,方才不過是投機取巧。”

顧北淵搖了搖頭,他知薑青沅此言是想為他挽回名聲,但名聲這東西他並不在乎。

薑青沅又朝皇帝拱手道:“陛下若是覺得方才那場比試不妥,也可以作罷。”

作罷是不可能作罷的,除非皇帝不要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