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兆櫟當然聽得懂楚俞這話,撇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楚俞連忙解釋道:“我沒旁的意思,隻是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我自知並非公主心腹,所以做事總想著更謹慎些。風大人,若是您知道的話,可否給楚俞一點提示。”
都不用風兆櫟多說什麼,隻需要點個頭或者搖個頭就行。
風兆櫟沉默了下,而後微微點了下頭,並且不忘警告道:“公主的私事,你我都不能隨便打聽。”
楚俞當即懂了,比了個手勢,“風大人請放心,楚俞不是嘴碎之人。”
如此一來,他心裏也就有數了,這位大越的寧郡王果然是公主心悅之人,他心下慶幸,好在當初抽身及時,沒把這位郡王得罪到底。
實際上,楚俞多慮了,顧北淵早忘記楚俞曾經想做薑青沅未來王夫這一茬了。
顧北淵同薑青沅喝了一杯酒後,隻見著薑青沅又倒了一杯,朗聲說道:“青沅並非郡王對手,這一杯,多謝郡王不怪罪。”語罷,又是一口將杯中酒飲盡。
喝了一杯,又見著薑青沅再次斟滿,顧北淵趕忙抬手攔住,低聲道:“你不用這樣,我並不在乎什麼虛名。”
他知道她故意一杯接一杯的敬酒,便是想借此機會告訴眾人,並非是他武功不行。
薑青沅卻朗聲道:“我本來就不如你,方才不過是甩手段才僥幸贏了,自罰三杯酒是應該的。”
“公主……”
顧北淵話還沒說完,薑青沅已然仰頭飲盡杯中酒,而後朝顧北淵嫣然一笑,道:“青沅與郡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往後和郡王也算是朋友了。”
薑青沅朝顧北淵眨巴了下眼睛,這三杯酒,目的有二,一來是為顧北淵正名,二則也是想以此為由,日後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出寧郡王府。
她不想偷偷摸摸的,她想光明正大地和他說話,想光明正大地見小外甥。
顧北淵當即明了,自是立刻應下,“當然,我們是朋友。”唇角不自覺地輕揚起一個弧度,還是青沅聰明,這樣一來,他們往後往來就方便多了。
“我敬公主一杯。”顧北淵連忙舉杯回敬。
薑青沅莞爾,眉眼彎彎似新月一般,笑著說道:“既然是朋友了,你就別管我叫公主了,直接叫我名字,我們南疆兒女向來不拘小節,聽聞郡王在軍中多年,想必也不是拘泥之人,叫我沅兒吧。”
沅兒……
蕭元煜手中的酒杯碎了,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憤憤地看著薑青沅和顧北淵,雙目赤紅,牙關更是咬的咯咯作響,酒杯雖然碎了,但碎片還有一部分捏在他手心,紅色的血跡自指縫間流出他卻渾然不覺。
沅兒?叫的可真親切!
薑青沅狐疑地看了眼蕭元煜,莫名其妙,顧北淵怎麼叫她,關他什麼事
隻看了一眼,薑青沅立刻回過頭來,繼續看著顧北淵,朝他盈盈淺笑,等著他叫她沅兒。
顧北淵看著薑青沅,心下不覺起了幾層漣漪,他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她此刻表現地同他交好,日後他們往來也就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