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潰爛,骨架都是黑的……蕭元琮腦海裏頓時有了畫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是蠱蟲?”
白將軍沒有回答,隻繼續說道:“南疆不過區區彈丸之地,但陛下卻對其多有禮遇,你以為是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南疆人的蠱術太過厲害,東戎國君便是前車之鑒。
蕭元琮聽罷,頓時心下一緊,“那現在怎麼辦?”
此刻的他無比後悔,若早知南疆蠱術如此厲害,他怎麼也不會派細作潛入使館。如今倒好,有用的消息沒打探到,反倒還被人捏住了把柄。
白將軍眼瞼垂下,罵歸罵,但問題還是要解決,他沉思了一會兒,“你按照薑青沅說的準時赴約,盡可能拖住薑青沅。”
“拖住薑青沅?”蕭元琮咋摸著這話,若有所思。
白將軍眼睛微眯著,冷靜地道:“那個死士死了,薑青沅手裏也就沒有把柄了。你在晚月樓拖住薑青沅,那個死士,我來解決。”
蕭元琮卻道:“萬一薑青沅把那個死士也帶去晚月樓呢?”
白將軍聽到這話,當即笑了下,道:“帶去晚月樓那就更好辦了,在晚月樓動手可比在使館動手容易多了。”
“死士那邊你不用管,我會替你解決。”白將軍正色道,“你隻管拖住薑青沅。”
蕭元琮默了默,心下起了個念頭,猶豫片刻後,終是說出了口:“舅舅,解決死士不如直接解決薑青沅。”
他很不喜歡被人威脅,相比於解決被人捏在手裏的那個把柄,他更想直接一勞永逸,直接解決威脅他的人。
白將軍聞言,當即深吸了一口氣,冷著臉道:“殿下忘記方才我說過的話了嗎!”
想想東戎國君,想想那潰爛的全身,發黑的骨架!
蕭元琮當然想過了,所以他剛才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舅舅,這裏是大越的地盤,薑青沅帶的侍衛再多,那也有限。舅舅掌管城防兵權,手底下的人肯定比薑青沅多,隻要部署得當,拿下薑青沅當不是問題。”
舅舅說的這些,他都想過,但權衡之下,他並不覺得這事兒辦不成。
“不行!”白將軍厲聲反對。
“薑青沅不是傻子,她敢把你約在晚月樓,就不會沒有準備。她可是南疆的繼承人,身邊定然有許多侍衛保護,除了明麵上的,暗地裏肯定也有。”
白將軍神情嚴肅地說道:“更何況,薑青沅不僅是南疆的公主,還是雍涼王的女兒。就連她本人的身手也著實不凡,即便是真能拿下她,也絕對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若真硬碰硬,強行把人拿下,或許也能辦到。但拿下一個薑青沅,卻要付出無比巨大的代價,可就不劃算了。
蕭元琮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最不喜歡被人威脅。”白將軍放緩了語氣,但神情卻依然嚴肅,“但殿下不能有這樣的念頭。如今的天下還會陛下的,除非殿下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否則還真動不了這個南疆公主。”
白將軍抬手拍了拍蕭元琮的肩膀,寬慰道:“忍一忍,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