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元琮目光陰鷙地瞪著白衍之,明顯察覺出他話裏有話。
白衍之挑眉瞥了蕭元琮一眼,“聽不明白?”
不過,他也沒有解釋,而是旋即朝白將軍看去,“要不白將軍你來跟安王殿下解釋?”
白將軍本來就不善的臉色頓時更沉了。
白衍之說得並不算委婉,他如何聽不懂。當年舊事雖然明麵上都是白衍之做的,但背地裏卻都是他指使的,隻是外人不知道罷了。若是薑青沅查到白衍之頭上,白衍之二話不說,直接就會把他賣了。
“衍之,你非要這樣嗎?你我可是父子,血脈相連。”白將軍咬牙切齒地說道。
血脈相連?
白衍之聽到這四個字,嘴角頓時揚起一抹嗤笑,那是個什麼東西?
於他而言,血脈是負累,是原罪,是抹不掉的汙點。
“這些年你在官場如魚得水,我沒少暗中關照,就是你能做到百官之首的位置,也少不了我的助力……”
白將軍還想繼續說下去,但白衍之卻不耐煩了,直接抬手打斷,“我早跟你說過了,這招對我不適用。”
蕭元琮聽不下去了,他怒斥道:“白衍之,舅舅和白家對你不薄,縱然你是私生子,舅舅對你比對其他子嗣都要好,你怎麼可以對你的親生父親說出這種混賬話!”
對他不薄?
白衍之嘴裏發出一聲輕笑,“說起父子血脈,不知安王殿下和陛下又如何?”
誰和誰不是父子,誰和誰不是血脈相連。
這句話令蕭元琮一噎,頓了頓,而後又道:“母妃也對你多有器重,當初你一個普通的狀元郎能成為父皇近臣,繼而為君分憂,還不是母妃在背後籌謀,若是沒有母妃,你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七品官,根本入不得父皇的眼。”
“殿下……”白將軍臉色微變,剛想阻止,但蕭元琮說得極快,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白衍之,你有今日的成就,全都是白家和母妃的提攜。”蕭元琮嚴肅地說道。
言語間夾雜著警告的意味,他在警告白衍之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沒有白家、沒有白貴妃,就沒有現在的白衍之。
此言一出,白衍之的臉色頓時無比陰冷,“沒有白家,確實沒有現在的白衍之。”
蕭元琮當即截過話去,“你知道就好。”
白將軍卻是臉色僵硬地厲害,“殿下別說了……”
但往事已經被勾起,此刻蕭元琮說不說話都已經不重要了。白衍之冷眼看著白將軍,“看來白將軍沒有把當年之事告訴安王殿下。好,既然說起了,那就說一說當年。”
白衍之的目光越發冷冰,眼眸處好似染上了一層寒霜,“當年白貴妃為何會讓我成為天子起居郎,還不是因為有的事你們明麵上不能做。”
“而我這個明麵上和白家沒有任何關係,但卻和白家血脈相連的人最合適不過。”
“白將軍,當年為了讓我答應,你做過什麼,沒忘記吧?”
白衍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誚,“私會喬氏,溫言軟語哄得喬氏入府。白將軍,你當時的行為和清風館的小倌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