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立刻殺他,他認為還有轉圜的餘地。
沈容:“你認識楊佳,對吧?”
清俊男人瞪大眼睛:“你還說你沒認出我!”
“我確實不知道你是誰,隻不過聽見你在楊佳戰鬥時,命其他人不得將她一擊斃命,而是要砍到她碎體而亡。楊佳看你的眼神帶著
厭惡卻沒有恨。所以我推斷,你是那什麼團體裏的領導人物,卻不是姓褚的三人之一。”
清俊男人笑道:“你猜的很對。我不知道楊佳是怎麼跟你說的,但我的組織絕非你能惹得起的。為了楊佳和我們作對,不值得!”
“我可不是為了楊佳跟你們作對。我今天放了你,難道你以後就會當做不認識我嗎?你眼裏的殺意,在我被選為擂主的時候就已經流露出來了。”
說罷,沈容手腕一動。
鮮血噴濺,男人脖子被割開。
隨即她收劍,用變為冰藍水母色的手撕裂男人傷口同時撕裂他的靈魂。
考試恰好結束,冰雪靜止,血染紅了地麵。
藍方玩家呆愣愣地看著沈容。
他們盯著沈容看,似有話要說。
沈容回望他們。
他們猶豫了一會兒,派出一個代表,走到沈容麵前低聲道:“我們和你剛剛殺掉的那個男人其實並不是一夥的。我們大多數人跟他在進入遊戲後才認識,他說他背後的組織很強大,脅迫我們聽他的。恰好我們之中有人在他組織統領過的休息區呆過,證實了他的話。所以我們才把他當作領導。”
沈容想了想,問道:“那個組織真有那麼恐怖嗎?”
藍方代表指了指幾個麵露惶恐的人,道:“他們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那是一場噩夢。倒也不是恐怖,就是組織上頭那三個人,壓迫感太強,實力也好像不是任何一個人類能有的。”
難道那三個人是神獸種?
沈容心裏猜疑,祭出一語成讖,道:“你們要記得,殺了這人的不是林湄,而是它們。”
她指向紅金袍“巨人”、蟒蛇和蜈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若不是它們仨的考試,這個人不會死。
所以沈容的一語成讖即便是大範圍使用,也隻是更改了玩家腦海中的一個小小的邏輯關係而已,很容易使用成功。
紅金袍“巨人”、蟒蛇和蜈蚣:“……”
從來沒見過甩鍋甩得這麼堂堂正正的人。
它們仨齊齊翻了個白眼,宣布這輪考試結束。
紅方玩家雖然比藍方玩家
人少,但全體都得到了小紅花。
沈容也不會讓他們白沾自己的光,要它們每人交一張小黑牌出來做交換。
玩家們高高興興的換了。
一張小黑牌換一分鍾命,挺值的。
“本場考試結束。眨眼間孩子們竟然又長大了,真是讓人不禁感歎歲月如梭。”
“請兩位老師帶孩子們參加畢業典禮吧。”
學校眨眼間消失。
兩條樓梯再次出現,通往兩扇金門。
蟒蛇和蜈蚣分別領著玩家們走到樓梯前,道:“之後的路就得你們自己走了。”
沈容聞言,看了眼蟒蛇,對上蟒蛇笑意快要噴薄出來的眼睛。
它越是這麼笑,越是在告訴沈容,接下來的一層將會有多恐怖。
它發給每位玩家一根燃燒著的蠟燭,道:“你們需要在蠟燭燃盡之前離開這裏,路上不可讓任何東西吹滅蠟燭。否則……一寸光陰一寸命啊。”
沈容看了眼手上火光微弱,仿佛一個呼吸就能將其吹滅,隻有一根手指粗細,大約十厘米長度的蠟燭,心道:這命也太脆弱了。
玩家們走上樓梯。
眨眼間周圍又變得漆黑一片,仿佛這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
樓梯又變得狹窄,蠟燭微弱的光亮搖曳著照亮前路。
沈容用尾羽和觸須護著蠟燭,加快腳步前進。
黑暗中響起一聲聲怨恨的呼喊。
她目視前方,充耳不聞,加快腳步朝著金門前進。
突然,一道灰影漂浮著疾衝過來,拂過蠟燭,似乎想將其吹滅。
它發出“嘻嘻嘻”的笑聲。
沈容掃了眼,竟是她曾經殺掉的一個遊戲boss。
它頂著人臉,身體飄渺如風,渾身散發著陰寒氣息,摧殘脆弱的蠟燭。
它是幻影,沈容的觸須也無法打掉它,隻能竭力護住蠟燭。
緊接著無數灰影在黑暗中出現,不斷地圍繞著她。
每一道灰影都頂著一張被她殺過的臉。
沈容心想:第一層,要麵對的是參加遊戲前的親人。這一層要麵對就是參加遊戲後殺過的“人”了嗎?
這兩層的考驗,當
真就像是畢業——從過去中畢業。
無數灰影陰笑著圍著她打轉,不攻擊她,隻攻擊她的蠟燭。
沈容的尾羽把蠟燭護得嚴嚴實實,它們又開始在狹窄的樓梯上對她推推搡搡。
她像是走鋼索一樣,身體被撞得搖搖晃晃。
好在她有六翼,不用擔心掉下樓梯。
走至一半的路,一團金色火焰在灰影中出現,跟隨在她身側,道:“真沒意思。這樣的考驗對你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沈容不說話。
金色火焰又道:“我是來告訴你柯莉姆的事的,你想聽嗎?但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等你回到無盡域……哦對,那地方現在叫神域。反正你要在那兒,宣揚柯莉姆的事。”
沈容:“那我不聽了。”
金色火焰哼了一聲,道:“不聽算了。”
它消失,過了一會兒,又出現,道:“我大方,還是告訴你吧。”
“柯莉姆就是吾,吾就是柯莉姆。”
“吾誕生於混沌之間,曾是無盡域……也就是那什麼神域的源始之一。”
“你聽說過這句童謠嗎?”
“伏天火,永不絕,陸花白雪創幻世,詭鯨蕩海浪滔天。這說的是無盡域中,天海陸上三大霸主。”
“而這三大種族,皆為吾之從屬。”
沈容麵上波瀾不驚,心中卻很訝異。
先不論海中霸主如今已變成海幽種,單論這位柯莉姆的身份,就足夠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