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昊南還是不吭聲,隻是因為記者這個提問,看向慕容淼的眼神更冷了。
那記者猶不死心,又開始對慕容淼展開詢問,“這位女士,請問你是不是對黑帝墨南使用了美人計,然後迷惑他對你產生了感情,最後……”
“你閉嘴!”鍾昊南和慕容淼異口同聲的朝那個呱噪的記者呼喊出聲。
那個記者被兩人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戾震懾到,訕訕的退下去不敢再上前采訪了。
鍾昊南和慕容淼再一次將目光射向對方,許久相視無語。
終究,鍾昊南忍不住,先開了口。
他說:“慕容淼,你這女人沒有心!”
這是鍾昊南第一次呼喚慕容淼的真實名字,以前他雖然知道她叫慕容淼,但是卻始終稱呼她‘小淼’,亦或‘穆淼’。
慕容淼聽著鍾昊南這模棱兩可的奇怪指責,腦子裏閃過的是一個個警察的屍體和一船船害人匪淺的毒……品。
深吸一口氣,慕容淼咬牙發狠兒似的斥道:“墨南,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鍾昊南聽到慕容淼這話,驀地笑出了聲。他先是失聲低笑,隨即朗聲大笑,最後仰著頭狂笑不止。
他一邊笑,一邊對慕容淼說:“好啊!真好!嗬!我當與你的相識,是命中注定。卻不曾想,原來竟是一場致命邂逅。我有感情潔癖,睡了你便認定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可是你……嗬……”
他笑著笑著,突然猩紅了雙眼,怒視慕容淼嘶吼道:“我是黑手黨頭目,你是警隊之花,我們本來就該是背道而馳的,可歎我卻妄想著能與你緊緊綁在一起。慕容淼,我許你天堂,你卻害我入獄。這筆賬,我黑帝墨南記下了。如若此番大難不死,日後我必定登門找你討債,誓死不休!”
慕容淼聽到鍾昊南這發狠兒的宣誓聲,立刻瞪圓了雙眼,目光緊緊的盯著鍾昊南。
他在說什麼?他此番犯下這樣滔天大案,槍斃十次都不為過,他竟還敢奢望能夠大難不死,找她報仇討債?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明明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憑什麼把一切算到她的頭上?這男人,是瘋了嗎?
沒有人回應慕容淼心中的疑問了,因為時間緊迫,警方將鍾昊南押到了警車上,然後在媒體記者的見證下,呼嘯著離開了西海碼頭。
慕容淼怔怔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一群媒體記者眼見警方帶著鍾昊南離開,便將話筒對準了慕容淼。
剛剛慕容淼和鍾昊南相互質問對方的畫麵,記者們都看在眼裏,所以此刻恨不得將慕容淼當成祖宗供起來好好深挖出有價值的線索。
於是乎,頭腦極度不清醒的慕容淼,就這樣坐上了媒體記者們的車離開了西海碼頭,並被安置在了很高檔的酒店裏,時時刻刻被逼問著各種問題。
“別再問我問題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慕容淼很煩,心很亂,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令她煩不勝煩。
情緒激動之下,她憤怒的嘶吼出聲。隻不過,吼完一嗓子後,慕容淼突然眼前發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再次蘇醒過來時,鼻腔間滿是消毒水的味道。慕容淼睜開眼便看到四周白花花的牆壁,還看到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這裏……是醫院?”慕容淼張口詢問出聲,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穿白大褂的醫生聽到慕容淼的沙啞聲音,立刻轉過身來,“嗷,親愛的,你終於醒了!”
慕容淼:“……”
身為一個醫生,一個男醫生,這樣稱呼她‘親愛的’,實在讓她難以承受。
而對方儼然沒發覺自己這個稱呼不對勁,繼續熱情的呼喚道:“親愛的,你的情況有點糟糕。你知道你懷孕了吧?呐,由於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承受過很大的打擊,所以你腹中的胎兒受到波及,也不是很好!”
慕容淼怔愣片刻,雙手下意識的捂在小腹上,“你什麼意思?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頓了頓,不待對方回答,慕容淼就徒自笑了起來,“也好!保不住是對的,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聞言,男醫生驚愕的瞪視慕容淼,憤聲斥責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狠心?這個小胎兒他犯了什麼錯,要被你當母親的這樣放棄他生存下來的權利?你知不知道,小胎兒在你的腹中茁壯成長,最後會變成一個十分可愛的安琪兒降臨人間。你現在竟然要對一個可愛的安琪兒痛下狠手,你是不是人啊?你有沒有心啊?”
慕容淼被男醫生莫名指責了一通,鼻子酸的要命,眼淚不由分說就落了下來。
男醫生見狀,連忙安撫道:“哎,你別哭啊?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就跟我說嘛,我一定會盡可能的幫助你的。我看你這個樣子,似乎也不舍得扼殺掉這個可愛的安琪兒啊!”
慕容淼點了點頭,胡亂的抹了把眼淚。她不是軟弱的女人,這種時候哭也不能解決問題,所以她不哭,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