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中夢驚醒夢中人,采白藨半路生枝節(3 / 3)

辛夷一想到王坦拖著臃腫的膏人之體,費力地弓著身子采摘白藨的滑稽模樣,捂嘴一笑,很快來到王坦的房間外。

“坦哥哥,你起床了嗎?”辛夷敲了敲門,見屋內半晌沒有應答,朝著屋內連聲問道。

見屋內沒有回應,辛夷繼續敲門。婢女杏雨迎麵走來,端著一盆水。杏雨向辛夷問安:“辛夷小姐,恭請福安!”

辛夷正好問問她:“杏雨,坦哥哥是還沒起床,還是已經出門了呢?”

“回辛夷小姐的話,五公子還未吩咐打水梳洗,應是還未起床吧。”杏雨回話道。

“那你這水是打給誰的呀?”辛夷有點好奇。

杏雨眉頭緊蹙:“不知怎麼回事,昨夜三更四公子突發不適,胸悶心悸、痙攣口渴、惡心嘔吐、腹痛腹瀉,今早二公子也開始腹痛腹瀉。我和斂秋忙活一早上了,晴雪去請章郎中了,還沒見回來。”

“啊?”辛夷瞪大眼睛,輕咬朱唇,“樾哥哥和煥哥哥怎麼回事啊?莫非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我去看看他們!”

辛夷和杏雨快步向王煥的房間走去,本來想去采摘白藨的辛夷頓時興致全無,一心隻擔憂兩位兄長的病情。

在去王煥房間的路上,辛夷碰到了徐公。進士出身的徐公名叫徐昌田,字章遠,是龍州宣撫司僉事衙門的師爺,也是王璽幾個孩子的私塾先生,與王家素來交好,王家人都尊稱他為“徐公”。見今日約好教王煥書法的時辰已過,王煥遲遲未到,徐公猜測是王煥偷懶,便主動到王土司府找他。

一走進王煥的房間,就看見雕花架子床上,穿著中衣的王煥一隻手牢牢攥著被子,另一隻手緊緊捂著肚子,臉上迸沁著冷汗,整個身體不住地抽搐。王煥原本紅撲撲的臉如一張雪白的紙,毫無光彩。王煥捂住肚子在床上拚命翻滾,被褥亂成一團,好似經過一場惡鬥。他臉上扭曲的筋肉麻花般擰作一團,額上因疼痛擠出的皺紋,山丘似的突起,像是幹燥的土地露出猙獰的裂痕。

看著王煥痛苦難耐,徐公趕緊勸他好好休養:“四公子,你好生將息,待病好後,老夫再教你書法。”

辛夷本想問問王煥到底怎麼了,或是說幾句安慰的話,千言萬語掛在嘴邊竟一時凝噎,隻能輕喚一聲:“煥哥哥……”

王煥疼得說不出話,聽到徐公和辛夷的聲音,痛苦地點了下頭。

“告訴父親大人了嗎?章郎中什麼時候到啊?”辛夷催問身旁的杏雨。

“回辛夷小姐,素竹已經去找老爺了。”杏雨答道。

“我們再去看看樾哥哥吧。”辛夷對杏雨吩咐道。

辛夷、徐公、杏雨三步並作兩步,走向王樾的房間。在王樾的房間門口,三人與匆匆趕來的王璽、素竹撞了個正著。

臥房裏的王樾穿著墨色曳撒,露出銀色鏤空祥雲紋飾鑲邊,如意鎏金束發冠下的發絲淩亂不堪,雙手捂著肚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嘴裏吱吱嗚嗚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仿佛一覽無雲的晴空中,突然撕破了一道口子,霎時黑暗如同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刺進王樾的心脾。

“樾哥哥,你和煥哥哥到底怎麼了?”辛夷心急如焚。

王璽心疼地問:“樾兒,你和煥兒是吃了什麼東西,吃壞了肚子嗎?”

“四弟也是腹痛難忍?”王樾來不及向王璽問安,忍著絞痛襲擊,右手死死抵在小腹上,加重力道揉著,“莫非是我們昨夜都吃過禦賜的宮廷果脯所致?”

“就是為父從京師帶回的那幾盒張太後禦賜的宮廷果脯?”王璽倒抽一口冷氣。

辛夷呆住了,瞪大眼睛嘟囔道:“父親大人贈與辛夷的宮廷果脯,辛夷一直都舍不得吃,還說什麼時候和母親大人一起吃呢!”

徐公皺了皺眉,表情凝重,意味深長地說:“這件事似乎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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