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看著發愣的薑瑟,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瑟瑟?你在想什麼呢,快些走啊。”
薑瑟停下腳步:“阿姐,我們回去吧,我們改日再來。”
“你說什麼?”薑錦有些摸不清頭腦,這孩子怎麼想一出是一出。不等她反應,薑瑟已經提著籃子往回走了。
唉,這都走完一半了。無奈薑錦也提起腳步跟上。
回家的路上,薑瑟沒有想到解決的方案,畢竟她現在隻是一個孩子,沒人會聽她的話。若是她現在跑出去和大家說,馬上要發大水了,大家快跑啊。估計村民會把她當做妖怪抓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又跑出去了,外麵下雨地滑,仔細別摔著了。”薑伍伸著懶腰出來了,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倦意。
薑瑟看著他好似想到什麼似的撲在薑伍懷中:“爹,好嚇人啊。”
“瑟瑟怎麼了?”
薑錦被薑伍疑惑的目光盯著,搖搖頭,這回可真的是什麼也沒發生。
“爹,瑟瑟前幾日做夢,夢見水中有堵牆,然後有好大好大的水,然後牆被衝倒了,然後水就把瑟瑟和爹娘還有阿姐還有沈媽媽都衝走了,瑟瑟就找不到你們。”
牆?水?什麼奇奇怪怪的話。薑伍皺著眉頭道:“是夢而已,瑟瑟不要害怕,爹娘還有阿姐都在,你放心吧。夢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薑瑟胡亂的擦了把臉:“是真的,爹。剛才和阿姐出去,那條大河裏的牆,就被衝出好大的一條縫來。”
“裂縫?”薑伍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朝廷派人撥出五十萬兩銀子讓各縣檢校各個河流之間的堤壩。此事他是知道的,也是他看著馮縣令上報給朝廷的。怎麼會在短短數日,就出現了這等情況。
他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馮縣令私吞了這比專銀,那修補工程估計也是隨便找人粗製濫造的。
“這王八蛋!這等大事也敢胡來,簡直不把百姓當人看。”薑伍知道若是堤壩被衝毀,下遊的百姓將有滅頂之災,不說良田房屋被毀,被洪水淹死的百姓也絕不在少數。
思及至此,薑伍顧不得家中妻女,披上蓑衣,拿起行囊和薑瑟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薑錦看著薑瑟道:“爹這是怎麼了?”
“估計是有什麼大事吧,我也不清楚。”薑瑟低下頭回屋了,她要回京城,可是如何回?隻能靠著自己這個便宜老爹能否立個大功,或者靠自己那個素未蒙麵的兄長能在京城闖出個好名堂來。
隻不過她現在需要雙管齊下,她已經把機會放在薑伍麵前了,就看他是否能把握住了。
夜裏,謝氏雖生氣薑伍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離開,不過女兒說爹是因為有什麼急事才匆忙離開的,倒也不多說什麼。
用過飯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薑瑟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眠,她閉上眼睛都是家族覆滅的場景,祖母死在主祠門前,父母被官兵押入大牢,兄弟姐妹淒厲的叫聲,好似噩夢般圍繞著她。
再後來,就是晉王那張堅毅俊逸的臉,細聲溫潤的說:“央兒,不要被仇恨蒙蔽,過去的就過去吧,以後我陪著你。”
“你雖然不是王妃,但是我今生隻愛你一人,若是違此誓言,必將讓我父母不慈,兄弟不睦,子孫不孝,晚年淒涼。”
“央兒,我欠你一場風光大嫁,若我日後登上帝位,我一定用最盛大的封後大典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