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王兒子剛出生沒多久,他攜帶妻兒進宮朝賀,兒子卻被太後鳳體欠安,需以福澤深厚的童子常伴左右為由,撫養在太後膝下。
都是冠冕堂皇想要扣留他兒子的把戲而已。次年君珩便被封為北燕王世子。如今十五年過去了,北燕王一直都是他心腹大患。這些年北燕王看似安分守己,可是兵權在握誰又能知道他會不會動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承德帝看著這個嬌媚的女子,龍心大悅:“愛妃真是為朕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能為陛下分憂,是臣妾的榮幸。”
次日,一道聖旨打的大臣們措手不及。常太傅和右相都為今日爭辯做好了準備,沒想到皇帝根本沒有讓他們多說話的機會,一道聖旨堵上了所有人的嘴。這個決定不可思議但眾人卻不感意外,陛下對北燕王的忌憚之心昭然若揭,隻是從世子這邊下手,有些不盡人意了。
事情已經解決,大臣們又各自心懷鬼胎,這個早朝上的風平浪靜,承德帝看著倦乏,今日早朝便匆匆散朝了。
百官散朝途中議論紛紛。
“這北燕王果真還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已經將世子留在皇宮了十來年,還是對北燕王心存芥蒂。”
一個文官模樣的大人連忙打斷他:“這等話咱們私下說也就罷了,你敢在這說,烏紗帽是不想要了嗎?”
方才那位大人慌忙閉了嘴。
其實事情大家心中都有定數,隻是皇家之事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分清誰對誰錯的。
蘇平剛跨出大殿,聽到這一番話,一旁他的下屬皆世交石尚書在他身旁停駐:“大人,你說這陛下真的要對北燕王下手了嗎?”
“一個世子而已,北燕王若是真的重視他這個兒子,又豈會讓他獨自一人留在危機四伏的皇宮。”蘇平看了一眼大殿的方向,似是對誰說話一般,“想從世子這裏下手,隻不過多此一舉罷了。”
北燕王世子既名為替太後集福,必然是住在太後身邊的。太後不是承德帝生母,感情平常,連帶著幾個皇子公主對這個祖母感情也是一般,僅為尊敬而已。
太後深居簡出,對這個在身邊長大的世子倒是比自己那些親孫子孫女感情要好。
“太後娘娘,陛下那邊傳來聖旨,要世子前往南方賑災……”
太後聽見李嬤嬤的話,半寐著的眼睛忽的睜開,保養得宜的臉上布上幾條細紋,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使得她身上的氣質雍容華貴,嘴角冷哼一聲:“不知好歹的東西。”
李嬤嬤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當下垂下頭,當做聽不見一般。
“若是君家真有異心,他當那個寶座他能做這麼多年?拘著人家兒子這麼多年,真當不會叫的狗就不咬人嗎?”
李嬤嬤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太後與皇上不睦她心裏是清楚的。心都是偏的,她自然也是覺得皇上是個疑心作怪,心眼小的人。隻不過人家是主子,自己一個奴才是不能說出口的。
“太後息怒,眼下要緊的事世子殿下,南方水患,此行必定艱辛,太後何不想法子讓陛下收回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