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眸色一緊。
她顧不上問蔣楠楠放了什麼,直接把那束花給拆了,剛拆開就在底部發現了被牛皮紙包裹的整整齊齊的厚厚兩遝錢。
“蔣楠楠!你這是幹什麼?”
“你別生氣啊!”蔣楠楠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這不是覺得感謝人家就得有個感謝的樣子麼?水果什麼的算什麼啊,就放了點實用的。”
“人家是老師!”
“老師也分很多種啊,而且人家救了我,我這是報答,俗是俗了點兒,但是這不也是人之常情麼?”
“你!”
溫嫻整個無語了,咬牙切齒,“蔣楠楠!懷孕都治不了你惹禍的毛病是不是?”
“樂言,你怎麼也跟著胡鬧?”
樂言和蔣楠楠手拉著手,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一塊兒默默挨溫嫻數落。
京都大學是整個學術界學風最嚴謹的學校,他們有嚴格規定教師不能收受任何貴重贈禮,要是讓人知道季白獻血收受了這麼一筆錢的話,他的名譽受損是這幾萬塊錢能彌補的回來的麼?
蔣楠楠很委屈,“那我也是覺得萬一他喜歡錢呢?也不是壞事對吧,而且我藏得這麼仔細,除了他根本沒人會發現的,誰知道他居然還還回來了。”
“就你聰明!”
要不是蔣楠楠這會兒還在坐月子,溫嫻真想給她一拳頭。
難怪昨天她和樂言去找季白的時候,季白直接就讓他們把東西拿走,防的就是蔣楠楠這種手段。
蔣楠楠苦著臉,“現在道歉還來得及麼?”
“你說呢?”
溫嫻瞪了她一眼,自顧自朝著外麵追去。
此時的住院部外麵。
季白一身修身的黑色的呢大衣,單手插在口袋裏,正要拿車鑰匙去停車場開車,剛走了沒兩步,忽然被一道衝上來的身影抱住了腿。
“爹地!”
季白一愣,低下頭就看到一個小姑娘,長得粉雕玉琢的,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他眼眶就紅了,說話也帶著哭腔。
“嗚嗚嗚,爹地你怎麼在這裏?你這麼久不回來!是不要木木了嗎?”
季白愣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他環顧了一圈,沒見到有孩子家長的樣子,蹲下身來,“小妹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木木聽著這陌生的聲音,一下子也愣住了,再揉揉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一副怔怔的的樣子。
此時,溫嫻也追出來了。
“木木!”
一見到溫嫻,木木立馬跑上去,躲在了她的身後,“媽咪!”
溫嫻忙解釋,“季老師,對不起啊。”
季白看了一眼她身後,“這是你女兒?”
“嗯,不好意思啊,木木,快跟叔叔道歉。”
木木平時也不像這樣躲在人後麵,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躲在溫嫻的身後一直哽咽,溫嫻拉了她一下,她忽然就哭了,“嗚嗚嗚——”
“怎麼了?”
溫嫻皺眉,“木木,你怎麼了?”
季白端詳著忽然嚎啕大哭的小姑娘,麵容依舊清冷,片刻後,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什麼,忽然問道,“小妹妹,你吃不吃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