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師祖,我一會再吃,後麵留著呢。”
“嗯,我知道,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說。”霍庭淵看向她,眼光帶著不可質疑。
莫相思也不再推辭,拉了張竹椅坐在他對麵,“師祖?”
霍庭淵又倒了一杯酒,推至莫相思麵前,“相思,你與我山間同處一月有餘,我觀你雖修煉積極,可是道心卻未必堅定,你現在來說說,你心中之道,是取的何意?”
他聲音慵懶醇和,緩緩道來之時讓莫相思壓力盡消。迎著他的目光,莫相思正了正身,將自己心中之道緩緩而出:“所謂修道,所謂長生,所謂神通,如果不能到達修道頂端,也不過白白多出些壽元罷了,最終也逃不脫隕落地下場。我莫相思之道,求長生,卻不苛責;求神通,卻不妄念。隨遇而安,我心在處,便是大道彼端。就算不能得道,至少,不枉為人!”
少女麵帶堅定,麵孔如初升朝陽,充滿著能量與活力,她語出鏗鏘,“至少,不枉為人。”
霍庭淵不置可否,輕靠椅端,“相思,你還是太年輕,修道之路多艱難,一個階段一個階段,消耗的是光陰,沒有那些壽元,你以為,該拿什麼去追逐大道?”他閉著眼睛,有種超脫淡然之感,卻無淡漠之意。
“我卻以為,道無頂端,道無止境,修道不過是尋求一種超脫,超脫了自我,你在的地方,才成大道。大道至簡,隻需前行。”
莫相思睜著大眼,大道至簡,隻需前行?她有些疑惑,有些磨難,不是經曆了就會有收獲,但是不經曆卻永遠不會有收獲。大道前行,求的,是經曆?
她也無法在言語,默默端了酒杯,一杯下肚,也靠在椅背。轉眸看著此在山山水水,對麵之人麵色安詳,其實,她此刻,想求的是,歲月靜好。
“你心在處,便是大道彼端,那你又來告訴我,你為何拒師,此舉不是有違你的道心麼?”在莫相思思考之際,他又問道。
拒師!莫相思聽到這個詞,重回當時心境,確是執著的非葉守城門下不入,那時,是個什麼心理呢?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弟子隻是為了順應本心,況且,不入內門,弟子也是可以修製現今五重,入與不入,沒那麼重要。”
“哦,是嗎?我卻以為,你自傲資質,以為無極門必得為你特例先開,那麼多的金丹修士爭先欲收你為徒,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沾沾自得?因此你就認為,葉守城不管出於自願或是師門命令,也必會來收下你的,是與不是?”霍庭淵依舊音調緩緩,平靜無波。可是聽在莫相思耳裏,卻如重錘敲鼓,攪得她心中煩亂,她一直以來以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被人這樣赤裸裸的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感到羞愧,有些無地自容,甚至產生一點小小的憤怒。
“師祖,請莫要再說。”她賭氣的站了起來,背對著霍庭淵,不願在繼續這個話題,是,她曾經是有這種想法。風屬性的變異靈根,修仙門派趨之若鶩,她為什麼不可以傲氣?為什麼不可以憑心而擇,她也隻不過是想求那一份溫暖,她沒有錯。
“不,不,師祖,我一會再吃,後麵留著呢。”
“嗯,我知道,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說。”霍庭淵看向她,眼光帶著不可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