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慕容雲就和獨孤淩風上了山,按照公良乾坤說的辦法他們很快找到了陳穆文的墓地,公良乾坤還用木頭在那裏立了個碑。慕容雲一看到父親的名字,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陪在她身邊的獨孤淩風看她如此,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不管怎麼說,有公良乾坤,陳穆文還有一個墓地;可自己父親呢,據說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屍骨無存,可笑的是,自己還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麵,也不能把他好生安葬,實在是不孝。想到這裏,心中一陣悲涼,不由地潸然淚下。
“爹,我已經找到獨孤淩風了,他就在我的身邊,今天晚上我們就要成親了。你和獨孤伯父,還有李叔,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吧。”擦了擦眼淚,慕容雲非常鄭重地對父親說道。
聽到慕容雲說話,獨孤淩風也擦擦眼淚,對著陳穆文的墳頭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說道:“伯父,哦不,爹。我是獨孤淩風,我已經和慕容雲在一起了,你們可以放心了。我會好好照顧她,好好愛她的,不會讓你們失望。你如果見到我爹,請你告訴他,孩兒這段時間沒有能夠手刃仇人、為他報仇,反而聽信讒言,誤會了慕容雲,還害死了李先生,實在有愧,不敢見他。但請讓他放心,我現在已經知道了真相,就不會善罷甘休。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即墨峰、即墨蘭、付瑞海,為父報仇,絕不手軟。”獨孤淩風說完,緊緊地捏住了拳頭。
慕容雲聽他說還要報仇,嚇了一跳,轉過頭,看著他,試探地問道:“你真的要去殺了他們嗎?”
“當然,殺父之仇,豈可不報?”獨孤淩風沒有猶豫,非常堅決地回答道,“如果放棄了,我就是枉為人子,會遭到唾罵的。他們不僅僅殺了我父親,我們家裏那麼多人,他們都沒有放過,如果我無動於衷、苟且偷生,我還是個人嗎?別說父親知道了無法原諒我,就算是我自己,也不會饒過自己。”
“如果你真的要去,帶上我,我和你一起去。”慕容雲突然說道。
“你也要去?”聽到這句話,獨孤淩風不禁皺了皺眉頭,因為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是不是怕我殺了那個付瑞海,想和我一起,然後阻止我?”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阻止你呢?”慕容雲激動地說道,“付瑞海是你的殺父仇人,就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怎麼可能替他求情?即墨峰人多勢眾,不好對付,你一個人去,肯定會吃虧,兩個人在一起,把握就大一點,不是嗎?再說,”回頭看看陳穆文的墓碑,接著說道,“歐陽元殺了我父親,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也要為父報仇。”
“可即墨峰那麼厲害,還有一個付瑞海,如今再加上一個歐陽元,我們隻有兩個人,敵眾我寡,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獨孤淩風有些悲觀地說道。
“我不怕。”想也沒有想,慕容雲脫口而出,“夫妻本是同林鳥,越到這個時候越要在一起。”
“慕容雲……”獨孤淩風非常感動,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仇是要報,但我覺得我們不能馬上去,我們現在的能力並不是即墨峰的對手。所以,”慕容雲看著獨孤淩風,認真地說道,“所以我想我們成親以後還是暫時留在這裏,練習武功,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們再去。”
“這……”獨孤淩風有些猶豫,因為他想到了付瑞海的話,如果以後即墨峰真的完了,自己還報什麼仇啊?獨孤淩風想親手殺了即墨峰,如果讓別人動了手,他是非常不甘心的。
“怎麼,你不同意?”慕容雲看他半天沒有反應,恐怕是心有不甘,便焦急地問了一句。
“沒有。”獨孤淩風不想讓她著急,便安撫道,“我是在想你剛才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我們現在能力有限,不應該那麼急躁。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可以慢慢等待。”
“你這樣想就對了。”慕容雲於是放了心。
獨孤淩風抬頭看看天色,又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等會還有事情要辦呢。”獨孤淩風說的事情自然是兩個人的婚事,說心裏話,他都有點迫不及待了。隻是看著慕容雲悲悲戚戚的樣子,實在不敢直接說出來,隻好一語帶過。
慕容雲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臉色一紅,點點頭:“是該回去了,還要準備準備呢。我們今晚就成親了,在這裏給我爹磕個頭吧。”
“好吧。”說完,兩個人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在陳穆文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慢慢地往回走。慕容雲好像並不願意離開,仍然時不時地回頭張望。
回去的時候,忽然起了大風,慕容雲衣服單薄,雖然裹緊了,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獨孤淩風一看如此,好不心疼,急忙脫下自己的衣服,為她披上。慕容雲看他脫了衣服,隻剩下一件單衣,很是不舍,便勸道:“你還是把衣服穿著吧,容易生病的,我不冷。”
“不用了,就這樣吧。”獨孤淩風說完,緊緊地抱住了她。慕容雲並沒有推開他,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下了山,回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