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人們一哄而上的走進了巷子裏,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巷子口有個姑娘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眼裏是對於血腥之氣的麻木。

男人被送到醫院沒有多久,就被人通知下了病危通知書,最終,還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意外又合理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宋瑤注意到了這隱蔽處異常的動靜,但是她也僅僅隻是朝著那邊看了一眼,沒有去深究。

回到處於鬧市之中的巷子的時候,鍾玉容坐在院子的杏樹下,看著她回來進門的步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咳嗽了一聲。

宋瑤一點也不關心,腳步沒有半分的停留,既然事情都已經說開了,那麼再演下去,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浪費感情。

與其這樣。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麵,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獲,就像是今天一樣。

鍾玉容鼻子微微動了動,話語裏聽不出生氣的語氣。

“你出去傷人了。”

宋瑤知道一般來說做醫生的往往嗅覺會比其他人靈敏很多,但是鍾玉容怎麼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大慈大悲的活菩薩。

“嗯。”

“沒受傷吧,嚴不嚴重?”

鍾玉容輕聲的開口。也不知道是在問宋瑤,還是在問被她傷了的那種人。

“沒事。”

聽到這個回答他也不知道是放心還是怎麼的,鍾玉容就沒有繼續再問下去,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宋瑤覺得這個人實在古怪,不過,她也不是很關心,目光在院子裏的杏樹上麵打量了一下,最後回到了自己房間。

剛一進門的時候,她就走向了一邊的浴室,狠狠的放了一大桶的水,在裏麵泡了能有半個小時才出來。

打開出門之前帶的包,從裏麵拿出一個盒子,鐵製成的,但很精巧,放在手裏差不多有洋火盒那麼大,沒有掛任何的鎖。

輕輕的用手往上一推,盒子很容易的就打開了,裏麵安靜的放著一張紙條。

被折疊成小紙片兒的紙條明明隻有很小的體積,卻帶著無法言說的引誘。

宋瑤還是沒有扛過內心的那股呼喚伸出手拿了出來,安靜的打開以後上麵隻有六個字:君山,秘密,t市。

明明都不是一句連貫的話,但宋瑤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想要透露給她的意思。

那一刻的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口空虛又膨脹,想要抓住什麼卻抓不住,想要大喊卻喊不出來,就像是有一個人在背後一直操縱著她,想要掙脫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最後隻能頹廢的認命。

這樣的感覺簡直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君山,奈奈子,林家,起,宋家,鍾玉容,她,這一切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她什麼也不知道,卻隻能在這樣的泥沼裏麵越陷越深,根本沒有掙脫的能力。

那種感覺無力又憤怒,就像是困獸之鬥,隻能做最後的掙紮,卻也改變不了結果。

將紙條揉做一團扔在一邊,頹然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