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是什麼也不能說
上一次見到俞知意,還是半個月之前。
那晚他回來的很遲,給她做了宵夜,他們兩個麵對著麵一起吃。
他們在一起交流今天的工作,說著等過段時間不再那麼緊迫了,就一起去旅遊。
那一晚還是那麼的祥和安寧,誰曾想,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可又有誰能想到蔣委員竟然是程盡德同母異父的親哥哥。
陸氏投資的新城變成了一座國家不要的廢城,而新的經濟貿易區,在新政變動之下,到了另一座城市。
六百億打了水漂,一些項目的資金周轉開始出現困難,合夥人紛紛抽身,生怕虧得更多。
這樣一來,資金越來越難周轉,累積了百年的資產,被抽骨剝筋之後,支撐了不到半個月,就變得屍骨無存。
這其中自然有無數人推波助瀾,俞成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一切都不得而知。
整件事明麵上看起來似乎都隻有爸爸的決策失誤,其他人一律剝的幹幹淨淨。
爸爸究竟是怎麼死的,也要打一個巨大的問號。
陸歲總想,爸爸那麼樂觀開闊的一個人,一直信奉隻要人還在,必能東山再起的人生信條,怎麼會去自殺呢?
坐在車裏的這短短半個小時,是她這段時日以來唯一安寧的時光。
陸歲疲憊不已,整個人昏昏欲睡。
到達目的地,紅毛本想讓她再休息會兒,但陸歲掙紮著起來了。
“這是哪裏?”她疑惑地問。
“俞家。”紅毛道。
俞家,是了。
她住的那棟學校公寓也為了還債拿去賣了。
他們沒有家了,什麼都沒有了。
陸歲還是第一次來俞家,她坐在車裏,看著黃昏中的中式別墅,心髒發沉。
她下了車。
客廳裏坐著俞家三父子。
俞成依舊笑眯眯地看著她。
“是歲歲啊,好久不見呀。”
他言語之間盡是親熱,仿佛出麵要解除婚約的人不是他。
反常的是,一向手段也同樣狠厲的俞道信這一回卻是不聲不響,隻皺眉看了她一眼,就上了樓。
俞知意坐在俞成身旁,渾身冰冷,仿佛近他身的人都得死。
陸歲忽然一下不敢靠近,她總感覺這樣的俞知意看起來好陌生。
比初見麵他綁架她的那一天還要陌生。
他變得更加冰冷,更加駭人。
若是往常她一定手足無措,但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早已讓她學會泰山崩於前而不變,她靜默地站在原地。
心中莫名出現了一種等待審判的念頭。
“誒呀,你們兩個小朋友慢慢聊,我出去抽根煙,煙味對女孩子不好,這點我還是知道的。”俞成自說自話,一點也不尷尬。
他站起來就往外走,卻也沒走遠,就站在門口,看著門口的假山假水,耳朵豎起,不放過裏麵的任何一點聲音。
陸歲看著俞知意,她有太多想問,有太多要說,可這樣的他,她一句也不敢開口。
心裏也忽而間有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蠢蠢欲動。
俞知意會跟陸家出事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