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商南憋著笑。
眼前這個叫顧子清的女人真算給唐至深長臉了，CY的電影選角都是內部消化的，與其他經紀公司合作，似乎還沒開過這樣的先例。
尤其是唐至深這麼大一個活人站在自己旁邊，他還真不相信她沒看見，要麼就是故意視而不見。
顧子清額了一聲，卡殼了般，視線在唐至深身上飄忽後，才說：“唐總肯定是支持我這個決定的，CY旗下的藝人都是鮮肉，這部電影的男一號需要有閱曆的成熟男性來飾演。”
唐至深冷哼了一聲，暴風雨欲來，悠悠問道：“顧子清，我問你，什麼叫CY旗下的藝人都是鮮肉，你別忘了你也是CY旗下的，難道你連自己的水平也不認可是嗎？”
當著靳商南的麵，顧子清被臊得無話可說，不論她現在如何解釋，唐至深都會反駁回去，她真會成為一個無禮又傲慢的人。
顧子清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強，逼著自己迎上唐至深清冷的目光。
還得賠笑道歉道：“唐總，不是這樣的，劇本您是看過的，之前的成片您手上也是有底的，您該清楚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演好男一號。”
唐至深眸子突然變得黑暗無比，譏諷的笑意掛在臉上，“什麼的男人？是像周子衍那樣的嗎？你別忘了，他到現在還躺在醫院，你是想讓靳商言也嚐嚐沉睡不醒的滋味嗎？你認為你口中的靳先生會同意讓他的親弟弟來冒這個險嗎？還是你以為你有才華，CY就任由著你胡作非為嗎？”
鋒利的話語長槍短箭般直戳在顧子清平靜的心上。
不知不覺中，她捏緊了雙手，貝齒輕咬著唇，目光裏噙著悠悠的水汽，明明已經潰不成軍，卻又得佯裝堅強。
她冷笑道：“唐總，不讓原片公映的是CY，讓我重拍的也是CY，CY是不是橫豎都占理，您心裏比我清楚，周子衍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您比我更明白，若不是CY一心護著賴雅潔，一心想要捧紅她，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不是我能力不行，您看到了嗎？花了那麼多的精力，賴雅潔的演技依舊如此，不過是和您捆綁銷售賺點人氣而已。”
她是被唐至深氣到了，隻顧著與唐至深理論，沒顧忌到旁邊還站著靳商南。
唐至深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他承認在她的電影上，他存著私心，他想看看她的極限在哪。CY容不得她，而他自己也無法24小時護她周全。
氣氛變得尷尬沉默，大廳內即使有來往的人，也掩蓋不了她和唐至深之間的劍拔弩張。
沒花幾分鍾，靳商南看出了兩人之間的暗湧，他忽然提議道：“站著說，不覺得累嗎？去我的辦公室吧，正好，我和至深還有點其他的事情，一起吧？”
他的聲音溫柔如風，打破了僵局。
顧子清卻搶先一步，“靳先生，我希望您考慮一下我的想法。”說著她看了看一旁的唐至深，又說著：“既然您今天和唐總有其他的事情要談，我明天再來，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
說完，不顧靳商南的錯愕，轉身走出靳氏大樓。
靳商南憋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