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邊防團演習24天,演習目標區域外60公裏處。這是演習中失蹤的二營六連一排,也是團部偵查連一排。
連長葛連晨,淩亂的衣衫,滿身土灰掛著一條手臂,正在粗暴的發脾氣:“張二蛋,你怎麼布的眼?啊?把兄弟們都帶到這個破山溝裏來。你沒見到塌方堵路?啊?你長眼睛幹什麼吃了?這一路上,撞上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已經夠晦氣了。你愣是跟我說迷路。咋的,指南針不靈了你就瞎了?暗?”
“張二蛋我告訴你,今天太陽落山,那幫狗日的鬼東西爬起來之前你要是再找不到路,我非把你給喂山熊去!”
那個被罵的兵同樣滿身土灰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泥。張二蛋滿頭是汗,他是班裏的特招兵,特招的原因是野外生存技能熟練。什麼六星定位儀啊,日光定位啊,什麼羅盤定位啊,他平時都說的一套一套的。葛連晨也是器重這個張二蛋,每次都是他帶領著偵察連在密林。密林中快速穿插,奇跡般的摸清楚了地形和敵人的底細。
可是這一次,張二蛋不靈了,連天晝夜灰蒙蒙的天空,別說夜晚的星星,白天太陽走到哪兒了都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附近方圓數公裏,地磁紊亂,指北針都是指向地麵的,這讓張二蛋黔驢技窮,徹底的亂套了。他所學的那些定位知識在這裏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隻好兩眼一抹黑,憑感覺去指引方向,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什麼,前麵一頭紮進了一個滿地狂屍的村落,連隊迅速的排好陣地跟狂屍群幹了一架,好不容易將幾百號狂屍給屠盡,換來的是葛連晨的愁眉苦臉和全連減員一半。
幾百號狂屍悍不畏死不成人形,他們去的時候正在追咬著幾個活人。把葛連晨看了個睚眥嘴裂,當下腦子一熱,下令連隊原地展開,架上班用機槍直接對準狂屍就突突。可惜狂屍可不是雞牛羊野獸,不但沒有被密集的火力殺的四散逃跑,反而悍不畏死的包圍了上了,更危險的是,背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狂屍殺入了連隊,短兵相接,葛連晨也隨即親自帶著通訊班殺敵。反正通訊班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幹脆葛連晨讓他們配裝步槍,上陣混編戰鬥。
陣亡的士兵絕大部分死在了背後的突襲,那些狂屍不管有多少子彈往他們身上招呼,撲倒一個人就地撕咬吞吃,直至被亂槍打死。因此被狂屍抓住的很少有生還的人,葛連晨也因此受了傷,手臂被一個狂屍臨死前咬下了一大塊肉。殺光了這裏的狂屍,葛連晨看著滿地的屍體血肉。
當他聽到陣亡數量的時候,旁邊的通訊兵看見他腮幫子直哆嗦。二十幾條好漢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沒了。天上下著冰雨,溫度驟降,葛連晨臉色難看的看著眼前這座死村,緊了緊身上新發放的迷彩作戰服(連隊的人叫它:迷彩風衣,穿起來拉風帥氣的緊),隻能讓部隊進村,原地休整一邊安埋屍體一邊搜尋幸存者。
剩餘的十幾個人收拾好東西,在村裏搜尋了一些食物開灶做飯。他們找到了一個被塞在灶孔裏的小孩,那小孩全身赤裸,滿嘴煙黑,紅著眼,見人就咬。大家手忙腳亂的製服了,這才發現,這哪兒是什麼小孩,嘴巴裂成四瓣張開口腔裏麵全是倒刺,仿佛要擇人而噬的怪物。
晚上,一股末日的言論迅速的在排裏剩下的十幾個人中傳開了,有人說這個村落連通了地獄,住在裏麵的人都會變成怪物,有人說神秘的病毒感染沒有抵抗力的人都會中招,他們部隊新來的密封作戰服就是防病毒的裝備。。有人說是外星人入侵等等。。。眾人七嘴八舌,倒也說到了一些真相。葛連晨沒有嗬斥他們,見過白天地獄般的一幕之後他自己都犯了嘀咕。他心裏不由得開始焦急,想要盡快的跟團部彙合。無緣無故折損了這半個排,他還要想好回去怎麼打這個報告,職務是保不住了。弄不好他還要被軍事法庭審判,判處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