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路川四人回到飛天劍院時已是傍晚時分,於是便各自休息,路川則以身體不適為名,支開眾人,悄悄離開飛天劍院,準備殺個回馬槍。

等到了月笳客棧,已經是掌燈以後了,路川躡足潛蹤,跳入後院。

房中燈光明亮,路川走到近前,舌尖點破窗欞紙,向屋內觀瞧,隻見屋裏有兩人對坐飲酒,臉朝外的一人正是月笳客棧的掌櫃譚鶴鳴,另一人背對著窗戶,看不清臉,但看其背影,正是日間看到的那人。

路川側耳聽了多時,隻聽得雲山霧罩,他們口中所說的山上山下什麼的他一句都不懂。

正當他準備破門而入問個究竟的時候,不想一轉身竟看到自己背後站著一人,此人從何而來,什麼時候來的他一概不知。

路川被嚇得一蹦多高,緊緊握著劍柄,手心滿是冷汗。

那人卻像開玩笑似的,嘴角帶笑看著路川。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

那人一愣,隨即笑道:“路少俠,這句話恐怕得我問你吧。”

兩人這麼一問一答,可就驚動了房間裏的人,譚鶴鳴二人指滅燈光,先將一把椅子扔了出來,隨即竄到院中,手握刀劍,全神戒備。

旁人可能不知,但江湖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有夜行人來訪之時,不能辨別敵我,屋中明亮,敵暗我明便是被動,故此要指滅燈光。先將一件物什扔出則是探路,防備門外之人偷襲。

不過等二人借月色看清來人,紛紛哈哈大笑,都是虛驚一場。

“大哥,你怎麼來了?”

“原來是大哥啊,我還以為是哪裏來的高人呢。”

譚鶴鳴二人說著走到那人麵前行禮。

一看他們三人認識,路川便覺得頭大,別看他麵對譚鶴鳴二人時毫不畏懼,可方才站在自己身後多時的這人,自己遠非敵手。

既然能無聲無息接近自己,那取自己性命必然也如同探囊取物。

路川雖然魯莽,但卻不傻。

看著路川如臨大敵,隨時都要性命相搏的樣子,那位神秘人微微一笑,過去撿起地上的椅子,向房中走去,快要進門時扭頭說道:“路少俠,既然來了可敢到屋中一敘?”

譚鶴鳴兩人也跟著神秘人進了屋,隻留路川一人在門外。

此刻路川若是要走是誰也來不及阻擋的,可要是進了屋,那便是進了虎穴,插翅都難飛。

路川也知道神秘人是拿言語相激,但對方是說了“可敢”的,他路川是何許人也,頭掉了碗大的疤,能有什麼不敢的?

想到這裏,不再有任何遲疑,邁步便走了進去,拉了把椅子大模大樣的坐下,啪一下將劍拍在桌子上,一幅天老大我老二,誰都不鳥的架勢。

神秘人暗自憋笑,說道:“路少俠果然好膽識,令人佩服,佩服。”

路川冷哼一聲,“客套的話就免了吧,要殺要剮說便是了。”

“路少俠不要賭氣嘛,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做個朋友不好嗎?”

神秘人所言非虛,其實路川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那日在玉門關外的官道上,從後麵來了一隊騎馬之人,起初他以為是沈楚楚假扮的沈漢清要找自己麻煩,於是便擋在道中,不想來的卻並不是沈楚楚,而這神秘人便是那隊人的頭領,路川清楚記得,當時神秘人身邊還有一位教書先生打扮的男子,也很引人注目。不過譚鶴鳴和另外這位男子都不在,不然他也能認得出來。

不過見過是見過,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他在飛天劍院與謝長城等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可也不是朋友。

故此,路川說起話來還是沒什麼好聲氣,“閣下的這兩位兄弟多次戲弄於我,可也是要跟在下做朋友的意思?”

神秘人聞言正色道:“四弟五弟,可有此事?”

那位被稱作五弟的男子嘿嘿一笑說道:“我隻是和兄弟開個玩笑,哪裏有什麼戲弄的意思,既然兄弟怪罪,那哥哥這廂賠個不是。”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路川哪好再置氣?殺人不過頭點地,差不多也就得了,更何況對方確實也沒把自己怎麼樣,跑了幾個晚上,就權當鍛煉身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