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宋江還道村燒香(1 / 3)

酒過三巡,宋江問起對影山上的局勢。呂方道:“有付哥哥所托,隻剩得百二十人,隻占住這個山,若是分兵去占對麵那個山,怕被官兵所趁。不過這百餘人都是與我一心的,那些貳心的大多被兄長殺了。剩下寥寥幾個,都被我趁亂悄悄打殺了。”

宋江道:“卻是我算計時太過一廂情願,才出現這些個變故。不過兵在精不在多,如今雖然人少,可若是齊心總好過人多但有貳心的,不見得是壞事。賢弟隻徐徐納人入夥便是,不可操之過急。青州那裏有知府慕容彥達作怪,弄的民不聊生,納那裏人入夥應該比仙源縣容易幾分。賢弟可多招攬些青州人,其中若是有可靠的,提拔為頭目,讓他們再去招攬本鄉親朋。”

“哥哥大才,所言及是,最近幾日也有幾個人來山上入夥,除了一個,別的都是青州人。”

宋江點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僅憑這一點,這裏就比黃泥山強上百倍。”

二人光顧著說話,不料桌上呼嚕聲響起,卻是宋清因平日不怎麼吃酒,因此不勝酒力,先醉了,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呂方便與宋江細問招安一事,職方司的事宋江不想太早說與呂方知道,因此隻含混著說“日後自然知曉”。

呂方想了想,道:“小弟在對影山落草,並無掛礙,隻是妻子有孕在身,山上風大,也缺醫少藥,哥哥可否在鄆城幫忙尋一處空屋,容她在城裏過活?我也能接潭州家中父母到鄆城那裏。”

呂方這是拿家人為質的心思,宋江自是明白,但不想因此事讓呂方心生芥蒂。

宋江放下手中的筷子,直視呂方道:“兄弟心意哥哥領了,非是哥哥信不過你。隻是這招安一事,萬事草創,日後能到哪一步,便哥哥心裏也無太大把握,隻得走一步看一步。”

呂方紅了臉,分辨道:“愚弟笨嘴拙舌,不是這個意思……”

宋江止住他,道:“我今日可與你交個底,我早晚是要落草的!隻是本錢不足,時運未到!兄弟你這麼些年做生意,當略有心得,那些經商發財的,未必強的過兄弟,傾家蕩產的,也未必不如兄弟。無非是時運與本錢罷了。”

“時運與本錢?”呂方還沒思索明白。

“正是,打鐵須得自身硬。假如現在有一穩賺不賠的好買賣,本錢要百萬貫,兄弟可能做的?”

“做不得,沒有那麼多本錢。”

“正是,便有百萬貫本錢,穩賺不賠這等事又靠時運。這等好事可不是天天能遇到,有些人,終其一生也遇不到;有那運氣好的的,又未必有那麼多本錢。”

“哥哥所言甚有道理。”呂方手裏把玩著一個酒碗,目光迷離,點頭稱是。

“如今這山上人馬,便是兄弟本錢。招安一事便是時運。然而時運一事,人力能為有限。若我今日說,日後定保你個升官發財,便兄弟也不太信罷。”

呂方點頭道:“不瞞兄長,小弟想得是走一步看一步,若是不成靠著打劫來的錢當本錢去賣生藥,仍可做個富家翁。”

“是了。如今朝中奸臣當道,許多仁人誌士都如兄弟一般報國無門。你是願一輩子做個賣生藥的,還是改變這天下?”

呂方聽了,拜倒在地,欽佩不已:“小弟此生願唯哥哥馬首是瞻!”

宋江一時心潮澎湃,不去扶呂方,也拜倒在地:“哥哥以後後定不負兄弟!”

此時宋清朦朧醒來,見二人如此舉動,道:“哥哥、呂兄,你們二人做甚麼?拜堂麼?”

呂方心中疑惑盡去,與宋江同時起身,二人相視哈哈一笑,複又坐下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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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幾碗酒,呂方忽然想起一人道:“我有個一起學戟法的師弟,他是四川嘉陵人氏,姓郭名盛,外號‘賽仁貴’。他之前與小弟一起相處時,常歎一身本領無人賞識,空有報國之誌。”

“那人現在何處?”

“他做水銀買賣,在黃河上行走。若是哥哥覺得那人可用,待此間立足穩了,我便邀了他來,占了對麵山如何?”

“現下天子崇道,水銀、丹砂之類的買賣應是正紅火之時,他能落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