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林衝滄州遇故知(1 / 3)

一連過了幾日,史進尋思:“當日要救三人,情急放火燒了莊院。隻是匆忙落草在此,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且先去尋王進師傅再做計較。”他尋到朱武等說道:“我有個師父在關西延安老種相公經略府勾當。我一直想要去尋他。隻因父親死了,家中不能無人,不曾去得。現在家私莊院一把火廢盡,我想再去尋他投軍。”

陳達道:“哥哥休去,隻在寨中過幾日,躲躲風聲,再想辦法。要是哥哥不願落草,待風聲平靜,小弟們與哥哥在外縣重整莊院,再作良民便是。”

史進道:“雖是你們的好情份,隻是我非去找他不可。若是你我有緣,定有機會在山寨重聚。若是無緣,我在邊軍那裏一刀一槍討個出身,也能半世快活。”

朱武道:“若是隻求快活,吾等願奉哥哥為寨主,坐頭一把交椅。豈不勝過去官軍那裏?雖然寨小,足可歇馬。”

陳達道:“老種都受那些鳥官的氣,哥哥就算投了那裏,也難快活。”

史進道:“眼下還沒到非落草不可的時候。若是投軍不得,或出了什麼變故,我必回山寨。隻是未安頓之前,還請收留瑞蘭在寨中。”

史進一定要去,朱武等苦留不住。李瑞蘭雖不舍他去,但念及日後,也隻得應了,隻盼他早日回來。史家莊同來的心腹莊客,都留在山寨。史進隻收拾了些少碎銀兩,打了一個包裹,獨自上路去延安老種經略相公府尋王進。

朱武三人送史進到山腳,辭別時道:“哥哥若願落草,隨時來山上。這第一把交椅小弟不敢再坐,便與哥哥虛留著。”

史進道:“官軍若是來征剿,抵擋不住時,你們隻管叫我來出戰。”

當下史進別了眾人,上路往延安府來。

朱武回寨,取一塊山石,放在廳中頭把交椅上,叫眾小頭目都來參拜了。這是取“石”為“史”之意。他傳下令去,讓眾人從今後稱呼自己為二首領,陳達、楊春各降一位,為三、四首領。

花開幾朵,各表一枝。史進和朱武各自心思暫且停住不表,下文說說那時林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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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石綱一事,勾連天下,乃宋國禍亂首因。滄州牢城營的豹子頭林衝後續故事,與花石綱也脫不開千絲萬縷的幹係。

上文曾說道,那年初冬,武鬆受張老教頭和張貞娘之托,送來冬衣並人事與林衝。滿營內軍官,都得林衝賄賂,更高看他幾分。

時遇冬深將近,這一日,已牌時分,林衝偶出營前閑走。正行之間,隻聽得背後有人叫道:“林教頭,連日不出營,卻叫我尋的好苦。”

林衝回頭過來看,見了那人。

這一回頭,有分教:火煙堆裏,險些斷送了餘生;風雪途中,幾被傷殘性命。直使宛子城中屯甲馬,梁山泊上列旌旗。

原來那人姓李名袞,乃邳州北邢樓人氏。他武藝高強,手中一口寶劍,二三十人都不是對手,又善使盾牌,上插二十四杆標槍,五十步之內,指哪打哪,百發百中,人送外號“飛天大聖”。因他家中排行第二,小名喚作‘李小二’。

這李袞原本是京師禁軍上四軍的天武軍左廂的一個小校,隻因出首上官吃空餉,被貶斥做了一名夥頭軍。林衝在汴京時常有周濟他,不想今日卻在這裏遇見。

林衝道:“李兄如何也在這裏?當真是巧。”

李袞笑道:“不巧不巧,小弟是特來尋教頭的。”

“尋我?所為何事?”林衝疑惑道。

“小弟受令嶽和令正差遣,前來送冬衣給教頭。”

“前番不是剛托人送來麼,怎麼又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教頭請隨我來。”

二人拐彎過巷,過巷拐彎,來到一處小酒館。那酒館外麵看去,門臉不大,酒旗破破爛爛,滿是灰塵。

李袞在門前四下裏張望了一遭,掀起簾子請林衝進去。酒館裏麵擺了四五章桌子,那時還沒到飯時,廳裏並無一個客人,隻有廚娘和一個夥計在那裏閑坐聊天。那二人也不理會李袞與林衝,好似二人是透明人物一樣,任由李袞引著林衝去了後院。

待來到後院堂內,李袞從腰間掏出一塊鐵牌,雙手遞與林衝。那鐵牌上有奇形怪狀的花紋。